男人攥起的拳青筋迸出,將搖搖欲墜的車窗幹碎,身手敏捷,手掌抓緊車窗上方,繃緊腰身,一躍而入。
他雙眼閃過一抹猩紅,神色卻冷得晦暗,躍躍欲試的嗜血因子興奮到顫抖,那雙瑞鳳眼微微彎起,那令人膽寒的笑意中,是眉峰壓製不住的暴戾。
“瘋子……”夏月夜,兩個偷狗賊的牙齒打著寒顫。
孟隨洲拎小雞似的揪起一個偷狗賊的衣領,樸實無華的一拳直直朝那人麵上打去。
皮肉相撞的悶響聲,骨骼相碰的嘎噠聲,在呼呼風中格外清晰。
車裏還有兩隻被射了針的狗子,它們已無力叫喚,卻在昏迷前一直幫助孟隨洲,死死咬住偷狗賊的小腿。
偷狗賊用力扒拉著孟隨洲揪著他領子的那隻手,掙脫無果,猶如螳臂擋車。
男人下手狠厲,一拳下去把偷狗賊打得鼻青臉腫,他親爸都認不出來。
“錯……錯了,別!別打……了……”
“要被打……打死了!”
“停……車!救命啊!”
開車的偷狗賊被嚇得魂飛魄散,慌得自動屏蔽了同夥的求救。開快點,再開快點!去警局報案!
他遇上神經病了!
冷汗直冒,模糊了他的視線。
突然!他脖子一緊,呼吸一滯!
一道鬼魅般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
“給老子停車。”
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打過架之後的疲倦,略帶戲謔的笑意,冷聲低喝。
司機的大腦告訴他,停車會被打,快去警局。
但他脖子被勒得發紅發紫,手和腳替大腦做了決定。
急刹車!偷狗賊的腦袋砰地朝方向盤撞去!
身後的惡魔不知何時把他的安全帶給解開了!
孟隨洲伸出長臂,打開車門,扔破布似的,拎起駕駛座的偷狗賊就往外扔。
花生地裏,兩個偷狗賊被孟隨洲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慘叫連連,哀嚎遍野,掏出來的匕首成了折磨自己的武器。
江棠隨之趕到,朝花生地裏大喊:“別把人給打死啦!”
旋即,她並沒有理會苦苦求饒的兩人,而是拍攝被中途丟下車、奄奄一息的小白,還有車上的捉狗工具,麻藥、尖鉤……
被藥暈的兩隻狗子,皆是傷痕累累,王嬸家的那隻母狗頭頂被鉤子劃開了一道巴掌長的血口子!
開著鬼火趕來的阿斌和江庭鶴製止住瘋掉了的隨洲,用繩子將兩個偷狗賊牢牢捆住。
兩個癱在花生地上的人,有氣出沒氣進。
高高腫起的眼皮遮蓋住視線,他們依稀看見一個美麗的女人蹲在他們身邊,聲線溫柔迷人:
“你們涉嫌盜竊罪,將麵臨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懂嗎?”
偷狗賊兩眼一暈,哪有什麼溫柔可親,明明是惡魔低語!
沒出半分鍾,村口處出現浩瀚銀河似的光亮。
村裏人手拿鐵鏟棍子,舉著手電筒,齊齊趕來。
他們的身後,是身形矯健的土狗們,浩浩蕩蕩跑來,動它們兄弟姐妹者,死!
村民打開麵包車後備箱,竟發現裏邊躺著十幾條身中毒針的土狗。
他們看到偷狗賊鼻青臉腫的衰樣,心中痛快無比,被偷過狗子的村民可不少。
“抓得好!打得好!”
偷狗賊被村民拽起來,跪在花生地裏,他們的四周全是齜牙咧嘴凶狠嚎叫的土狗,若是稍稍一歪身子,就有可能被狗牙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