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他是搞詐騙的。”江棠冷酷無情。

“咳,我聽江庭權說,她見過這個人,在酒店門口,從一輛七座商務車下來。或許我們可以把帶回去,等他恢複記憶後,讓他報、報答我們。”江庭鶴越說,聲音越低,眼睛不敢看江棠。

江棠也驚奇,還沒見過他一骨碌說過這麼多話呢!

“就是他?!好啊!聽你的!”

能乘坐那上百萬的商務車,身份絕對不簡單!

或許這個男人是在裝傻,讓江棠幫他一把呢!

“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江棠笑盈盈地去給男人辦出院手續,付醫藥費去了。

江庭鶴有些心虛,眼神躲閃。

待江棠走後,他謙虛無比地彎下腰,問病床上的男人:“孟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鶴。”

“我、現在、記得了。”男人誠懇回答。

“沒事了叔,”江庭鶴沉吟一聲,“你別告訴姨姨,我跟你說過話。”

“我、我不聽、不聽你的。”男人拒絕。

恰好,江棠回來。

男人立刻打小報告:“他、叫我,叔。”

“不叫你叔叫你什麼?一把年紀了還不樂意別人叫你叔?”江棠哭笑不得,心想這富豪腦子真摔傻了。

江庭鶴瞧著腦回路琢磨不透的倆人,心底鬆了一口氣,忽地又提到嗓子眼。

“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你想被我叫什麼?”江棠摸著下巴思考。

“隨、隨你。”

“阿隨?阿江?阿庭?阿飛?閏土?”

江庭鶴越聽越離譜,忍不住出聲建議:“就叫阿隨或者是阿洲吧,洲寓意在河邊遇到的,或者……就叫隨洲。”

“哇!取名天才,隨洲也太好聽了!”江棠將隨洲二字反複小聲讀出,發現越來越順口,非常滿意。

江庭鶴表麵平靜,內心感歎,誤打誤撞,撞出我孟叔本名。

隨洲看江棠滿意,他也滿意,笑嘿嘿地聽江棠念自己的名字。

江棠收留隨洲也有自己打算。

歐輝譚健那群人,在小縣城裏總有一天會碰到,帶個高大男人在身邊,可以充當打手。

給口飯吃給個床睡就行了,反正江棠如今存款足夠。

以後她去賣盒飯了,也有人在家裏看家。

給隨洲買好日常用品後,三人打車回家,剛經過歐輝家,便聽見一陣嘈雜聲。

男人粗魯的辱罵聲,桌椅和牆壁的碰撞聲,瓷碗碎裂的刺耳聲。

混亂成一片。

歐輝家外,三四個村民在外站著,互相竊竊私語。

“圓姐,怎麼回事兒啊?”江棠問。

“歐輝那哈批賭輸錢了,喝醉了,在拿他老婆撒氣呢,可憐哦靜妹子。”圓姐皺眉,嫌棄地指指歐輝家。

“嘖嘖,真窩囊!就這還能討到老婆。”圓姐旁邊的姨接話。

“靜妹子放不下那兩個小的,唉,現在不知道那倆小的躲在哪呢,不知道傷著了沒。”圓姐抱臂,往歐輝家裏瞧。

“家暴?我來報警!”

江棠想到周靜那個溫柔又苦相的女人,不免心疼,她過得那樣哭,還想著順手幫江棠的菜地除草。

剛才江庭權還發消息說,家裏桌子上放著周靜給的三個西瓜和一個大節瓜,還有一籃土雞蛋,說是補償江棠一家,替歐輝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