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煙花並沒有衝著那位罪犯燃放,而是朝向天空。
他難以保證這樣的煙花不會傷到那個被侵害的女孩,同時也無法保證自己能鬥的過這種持刀的亡命之徒。
但這一帶是濱海市的林業保護區,如果自己燃放煙花,林業局的人會在三分鍾內找上門來。
咳咳,別問南河怎麼知道的。問就是他有一個朋友……
因此,燃放煙花是解決這樣危急情況的最好方法。就算罪犯沒被嚇跑,至少還會有林業局的成員前來幫助。
同時他沒有來得及報警,也沒有必要報警。這裏是郊區,按照警察的出警速度來了也是白搭,遠水不解近渴。
“幹什麼呢!我警告你……”
不等南河說完,那個黑影便借著夜色倉皇逃走了。
“這就跑了。”
南河鬆了口氣,沒有追擊的意思。人救到了就行,抓逃犯可不是自己的目的。
“姑娘,沒事吧。”
他掐滅手中的香煙,順手揣進口袋,踏過充滿浮灰的地麵向不遠處的宵宮走去。
加特林煙花暫時不會熄滅,所以南河索性將它靠在五菱宏光略顯破舊的車輪旁。
四周漆黑一片,宵宮無法分辨眼前人的五官。但那人身後的煙花不斷升空,每一次綻放都為她描繪著男人堅毅的臉型。
南河的動作很小心,這同時向宵宮傳達了善意的信息。但經曆剛才的一幕,宵宮對這個世界的人類產生了極大的警惕。
大冬天的,穿這麼少……應該是那個變態幹的。
南河脫下自己的短款羽絨服向宵宮遞了過去,濱海市雖不比北方的嚴寒,但那種濕寒的空氣也確立了羽絨服的統治地位。
但在宵宮的眼中,男人的動作卻給了她一種先出狼群又入虎穴的感覺。
她不自覺的後退,雙腳弓起,似乎要再次施展那威力巨大的踢腿。
“穿上吧,挺冷的。”
南河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煙嗓,但在這層粗糙的質感下卻有著少年的青澀。
原……原來是送衣服的呀。不對不對,不能放鬆警惕!
宵宮依舊警覺,但男人隻是伸出手抓住那件衣服的領口,完全沒有任何近身的意思。
我好像……誤會他了。
同時,一陣微風吹過帶走了宵宮身上僅存的熱量。寒冷的感覺逐漸蔓延,讓她回想起冬日的稻妻。
她試探性的想要伸手去拿,但手上的繩結還沒有解開。她隻好望著男人模糊的臉頰,略顯尷尬的搖了搖頭。
“誒……我這腦子。”
南河才想起少女被捆住的雙手,在心裏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我來幫你解開吧,此地不宜久留,保不齊那變態還會回來。”
他依舊很關注女孩的狀態,背著煙火的微光女孩看不清南河的麵容,但他卻能清晰的看到女孩臉上的淚痕。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成為了童話中拯救公主的騎士,或是某本言情小說的男主。
身後的煙花為自己的勝利慶賀,眼前的姑娘又是那樣美麗動人。
不過轉念想想,這樣的姑娘應該不缺男朋友吧。就算單身,就咱這兩袖清風又豈敢誤佳人呢?
“好。”
宵宮終於是開口了,聲音很小。少了原屬於她的活潑,多了些對未知的恐懼。
這聲回應也將南河拉回現實,他急忙跑到女孩的身後,為她解開繩結。
雙手得到解放後,宵宮扶著芭蕉的枝幹緩緩起身。稍稍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而後用一種略帶歉意的眼光看著眼前的男人。
“先走吧,護林員來了我還得交罰款。”
南河指了指身後的麵包車無奈的說道,而宵宮此時也想盡快離開這裏,並沒有思考男人話中的深意。
雖然這個世界很陌生,但直覺告訴他男人指的那個銀白色小房子比樹林要安全的多。
開啟車門,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進一步驅散宵宮身體的寒意。座椅不算舒適,但也要比那堅硬的路麵好上許多。
隻不過房子的地基似乎有些不穩,一直在輕輕的顫抖。煙囪的位置也相當奇怪,在房子的側麵。
而南河則是將自己的‘作案工具’放到他身旁的座位,隨即關閉了車門。
在暖氣的作用下,車內的氣溫逐漸升高。氣氛與氣溫一同上升,讓人暫時淡忘現實的苦惱。
淡淡的水霧於車窗凝結,形成了一張天然的畫板。
“係好安全帶。”
南河一邊調整後視鏡,一邊對身後的姑娘說道。他探頭看向宵宮,同時一道暖黃色的燈光從後方緩緩靠近。
宵宮同時看向他,表情介於疑惑與興奮之間。靈動的同時,也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她的手指還停留在那充滿白氣的車窗上,上麵還掛著一幅未完成的圖案:一隻靈動的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