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船支的港灣上結起了堅冰,前一天下了一日的大雪在天亮的那一刻停止了。積雲散去,難得出現的陽光灑在雪後的大地上,金光一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北國銀行的辦公室裏,潘塔羅涅站在窗前,帶著黑色手套的指尖搭在結著冰花是窗戶上,窗外就是銀裝素裹的大地。
茂盛生長的雪櫻枝丫伸到了這扇窗前,白粉色的櫻花開的茂盛,如冰晶一般晶瑩剔透的花瓣反射著璀璨的光芒。
鑒於三年未出麵,一出麵就是這種大場景,潘塔羅涅也難得的睡了三個小時,精神充沛的麵對著即將開始的發布會,心情還算得上美好。
“潘塔,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坐著電梯從暗門出來的多托雷伸了個懶腰,問道。
“沒那麼早,還得過一會。”潘塔羅涅側目,看著多托雷沉默了一會問,“你就穿這個?”
聞言,多托雷愣了愣,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撓了撓頭。
克萊因色的襯衫上打著扣有紅色菱形寶石的白色領巾,黑色的長褲紮進扣有金屬邊的長靴裏。
多托雷不認為自己穿的很少,他隻是沒穿,不代表他沒帶。那件有著灰色紋路的白色大衣就擱在潘塔羅涅那個衣帽架上呢,他不信潘塔羅涅沒看到。
“有什麼問題嗎?”多托雷撓頭,反正他到時候尖喙麵具一帶,誰看得見他的神情,更何況,他不是一直這麼穿嗎?好像沒什麼問題吧。
潘塔羅涅搖了搖頭,“沒問題。”
是他忘了,在這種場合裏,像多托雷這種科研學者都是怎麼舒服怎麼穿的。畢竟主導地位是他這個商界人員,所以也論不上對方的衣著了。
潘塔羅涅對自己的繁雜的服飾首次略感頭疼。實際上,他的衣服也算不上多,隻是配飾偏多,所以顯得格外繁重罷了。
正想著,潘塔羅涅拿起一旁的墨色西裝外套套在了身上,一旁的多托雷也扣上了自己的麵具。
“老爺,先生。可以準備走了,車已經備好了。”
門外,菲尼克斯敲了敲門,恭敬的說著。
“知道了。”
潘塔羅涅和多托雷相視一眼,紛紛拿上自己的大衣,打開門,一前一後的走出辦公室,往樓下走去。
“潘塔羅涅,想好該怎麼說了嗎。”
無視了銀行大廳內紛擾的人群,多托雷輕笑著說道。
潘塔羅涅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鏡麵後的眼睛眯著,一如從前模樣。
“這要什麼構思,隨手就來好麼,多托雷。”
兩個人語調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眾人麵前離開,徑直坐上了停在北國銀行門口的老爺車。留下銀行內的目睹人員思緒紛飛的瞎想著。
這次潘塔羅涅出麵會留下多少話題他們暫時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些暗中有小動作的,短時間內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倒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第一輛四驅車竟然是你的。”多托雷故作感歎的調侃著,語調之漫不經心可所謂是毫不掩飾。
潘塔羅涅輕笑一聲,抬手撥開車窗的窗簾,看著外頭快速過去的景色,同樣隨意的回答著多托雷:“沒什麼好意外的,不是麼。”
“我有錢,要什麼要不到。”
潘塔羅涅輕飄飄的說著,臉上的染上了些許瘋感。
潘塔羅涅此話到不假,對於強者來說,錢這種身外之物確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可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錢財,是普通人最重要的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用錢召集起來的弱者,又何嚐不是一股全新的,民眾力量呢。
身為白藍色的建築,一夜之後的寒月堂仿佛與冰雪混為一體一般,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寒月堂外,已經停著好幾輛馬車。堂門前清,似是已無人再來了。
多托雷先一步下了車,站在車門外幫潘塔羅涅擋著車門框。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風雪中略顯矚目。
“老爺我先去停車了,等結束了我再來接您和先生。”菲尼克斯的聲音從車內傳來,下一瞬,車子發動,緩緩離去。
“走吧,接下去指不定是一場惡戰。”潘塔羅涅邊說邊往前走,多托雷跟在他身旁沒說話,主要起到一個保鏢的作用。當然,他今天來本身也隻是達到一個技術顧問的作用,總的來說,這還是潘塔羅涅的主場。
大門被門童推開,兩人並肩,伴著風雪走入,先前還有些喧囂的寒月堂內伴隨著二人的進入,漸漸安靜。隨著站在台上的哥倫比婭一抬手,台下眾人紛紛鼓掌。
愚人眾執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羅涅,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