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白毓會將以往的藥膳換成平日潘塔羅涅不可多吃的甜食。
並準備上一頓對於富人來說不算大餐的大餐。
晚飯過後,白毓會在白皓那祈求的眼神下,打著為自己的孩子慶祝祈禱的原因,為他們父子倆跳上一支舞。
那白裙偏偏的姿態,就如同天仙降世。
潘塔羅涅仍舊記得,他還是孩童之時,天天拽著母親的頭發辮著並不好看的發辮。
可他的母親從不嫌棄,甚至帶著他的“傑作”就去了醫館。
還對著自己的患者,十分榮幸的說。
“這是我兒子給我紮的,他才三歲呢,厲害吧。”
厲害麼?
如今的潘塔羅涅回想起自己的傑作,隻覺得躁得慌。
好看?
當然是否定的。
麻花辮紮成雞窩,就是三歲孩童的傑作。
美好的日子直到三歲生日前天,潘塔羅涅被查出了心髒病。
家裏的生活似乎就緊張了些。而到白術的出生,這股緊張感就徹底爆發了。
白術生在夏日,卻是先天赤眸。
這意味著詛咒的提前,也意味著,白術沒有幾年的日子。
在白術出生之後的一個月內,潘塔羅涅沒有一天實在餐桌上見到他父親的,而他的母親也是早早的吃完飯,便去了醫館。
那時的潘塔羅涅便意識到,自己的家庭,可能即將麵臨崩潰。
不出意外的,一個月後,白術的情況安定了下來,但他的父親再次被派去了層岩深淵。
層岩深淵坍塌時,他父親在裏麵。
沒出來。
而他母親,也因此有些“深陷泥潭”,不出三月,便病危,臥床不起。
之後的事情,便是他母親的遺言,和那一句“你和你的父親,是我的英雄,將我帶出日落的英雄。”
【日墓】的詛咒在大祭司身上的體現並不同。對於生命的具體的內容,是每一任祭司都活不過二十五。
即使是在這期間辭去了祭司之位,一樣如此。
可白毓活到了三十。
她比曆代的祭司多見了五年的時光。
那年的潘塔羅涅,虛齡六歲。
他出生那年,本是白毓的最後一年。
白皓將她帶出了暮落,白止帶她跨過了詛咒。
白毓很滿足了,唯二的遺憾,其一便是沒有看著白術長大,其二是沒能再給小吉祥草王要上一支花神之舞。
“她的願望,我已經她完成了。”
茶香伴隨著薄煙飄散在空中。煙霧模糊了潘塔羅涅的神情,瓦沙克隻能看見對方連那雙煙霧都擋不住的蔚藍眼眸。
一切的故事,隨著茶煙,消散在彌間之中。
塵歸塵,土歸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