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臣以為殿下思慮甚是周全。一則盡君臣之道,二則也是向長輩請教。”蕭鎡適時站出來提醒道:“臣記得陛下在臨行前再三吩咐臣等盡快為殿下補齊臣屬官吏,並不得因請旨而耽誤了朝廷大事。殿下一番心意原本是敬重尊長,但若是因此違背了陛下旨意反而不美了。”
皇帝陛下在臨行前的大、小朝會甚至專門召見大臣時都再三叮囑不需要事事請旨,更不要事事請旨,有事先辦了再說。按陛下原話說那就是改審批製為報備製,事情辦了通報一聲就好了,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妥的自然會提出意見讓京城重新審視的。
因此太子要呈報陛下之後恐怕也聽不到什麼旨意,甚至還有可能會讓咱們這位平日裏就不按常理出牌的景泰爺生氣也不一定。
“這...”朱見深遲疑了。
蕭鎡的話說的並不無道理,多年跟在叔父身邊的朱見深也清楚這個叔叔的脾氣。平時是不講究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的,甚至發現自己做錯事情了也能當麵道歉改正。但如果他再三強調的事情你給辦砸了又或者不辦的...海南種菜的宦官,北海捕魚的勳貴,那都是例子!
“畢竟是叔皇離開京城後第一個重要的決定,這個事情如果沒有得到叔皇旨意就擅自做了決定恐怕也不合適。”朱見深還是擔心,雖然這麼些年切身感覺叔父是真心實意要扶自己上位,但是父母生前再三叮囑猶在耳邊,小心使得萬年船。
之前私下裏與一些官宦聯絡被發現後叔皇的雷霆手段仍然時不時在眼前劃過,龍椅自己還沒坐上去呢,叔皇要真怒了可就有果子吃了。
“啟稟殿下,臣以為可以請旨詢問王太保往西安之後是否可以暫時鎮守西安,待朝廷召回李尚書敘職後另覓良臣安排坐鎮西安時再離開。”一旁的商輅撚著胡子思考片刻後抱拳出班提出建議。
“李尚書總督西安已經十年有餘,按照陛下主持定下的規定一地督撫是五年一屆,最多不過兩屆。而且陛下臨行前也提到過要殿下盡早定下江北各地新任督撫交接事宜,如今正好以此為由向陛下請旨。”
“善,大善。明麵上是向陛下請旨調用王太保鎮守西安,實際上是詢問陛下對於朝廷人事安排有沒有什麼異議。”
“殿下,大司馬此議甚好,臣附議。”
“臣等附議。”
一致通過,王文被太子和朝廷裏一幹大臣給算計了。也不知此時正頂著寒風趕路的王文有沒有打噴嚏,又或者後脊背發涼呢!
“既然如此,那就以此為由向叔皇請旨。今日就勞諸位一起議一議除了這份名單上的諸位補缺官員外,內閣人名該如何安排吧!”
內閣?嘶...這個內閣是按景泰朝之前的規矩呢還是按景泰朝的規矩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先站出來做這個出頭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