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正室要有正室的覺悟,不僅僅不能拒絕自己相公的正當要求,還絕對不能有妒忌心理與其他側室搶丈夫。隻要朱祁鈺願意,他愛睡哪屋睡哪屋,愛睡哪個睡哪個,隻要符合禮法就行。
被掃了興致的朱祁鈺有些悶悶不樂,汪皇後雖然與自己夫妻幾年還有了孩子,但平日裏謹守禮教思想,閨中之樂都有些不能盡興。
杭氏又懷上了孩子,朱祁鈺打發走興安後便來到皇後寢宮想著消耗一下體力敗敗火,就還差一點就能推倒了……這個捷報實在是掃了自己的捷報,窩火。
被朱祁鈺那不善的眼神看到混身寒毛倒立的內侍抖成篩糠的樣子,一步一挪將奏報呈送到了朱祁鈺眼前。
“爺爺,八百裏加急,宣府捷報。”
“哦,抖成這個樣子,可是棉袍薄了?”朱祁鈺接過奏報,淡淡問了一句。
“奴婢不冷,不冷。奴婢能服侍爺爺心中……這心裏就像有火盆似的,奴婢不冷。”
“皇爺,胡閣老、陳閣老、王閣老、於閣老求見。”八百裏加急吼出的捷報已經傳遍了,幾位閣臣聽到消息都急忙進宮求見正好碰上了出宮辦差的興安,這就又一起轉了回來。
“哦,請。”朱祁鈺揮揮手打發走小宦官,打開了奏報。
胡濙幾人進來正要參拜時就聽見朱祁鈺攔住:“往後都免了那些跪拜俗禮,我已經說過幾遍了。這往後邊關急報也先呈到兵部,然後兵部呈內閣再決定是否需要送進宮來。”
說著,朱祁鈺將奏報遞給興安。接過奏報後看著朱祁鈺下巴往胡濙幾人一抬,立刻雙手呈送了過去。
胡濙手一伸,又看向於謙道:“還是廷益來看吧!”
“大司伯乃元老,何需謙讓。大司伯請。”於謙雙手一拱,再抬手一請,卻不肯去接。
“唉唉,你們這樣謙讓要何時才能分出先後?”朱祁鈺撇了撇嘴不滿道。
“哈哈哈,老臣心中實在焦急,不等你們推讓了。”陳循一把接過,打開便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後似乎不信,又揉揉眼睛再定睛看了一遍。
看著陳循這麼失態,王直忘問道:“奏報上如何說的?讀讀,快讀讀。”
“大捷,果真是大捷啊~”陳循聲音都變了調。
聽到這麼說,王直一把從陳循手裏搶過奏報,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讀了一遍,又手顫抖不已。
“大捷,果然是大捷。”說罷立刻將奏報遞給了很沒形象湊過來想親眼看一看的胡濙。
“自永樂朝,實為數十年來之大捷!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陳循顫顫巍巍拜下朝朱祁鈺磕了個頭。
緊接著,看到陳循下拜的王直、胡濙、於謙、興安和殿中內侍都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著:“為陛下賀,為大明賀!”拜了下去。
“行了,都起吧!一場小勝,也先大隊未傷分毫,有什麼可賀的?”朱祁鈺滿不在乎道:“兀良哈三衛時而歸附,時而反叛,早該除之而後快。也難為了楊洪受了那麼多年窩囊氣,這次也是一血前恥。我說的是鮮血的血。”
可不就是一血前恥,一萬騎兵衝入朵顏部營地,依靠著盔甲的微薄優勢和軍陣嚴謹才堪堪勝過蒙古騎射一丟丟。奮力廝殺了一整日,幸虧巡哨到宣府的孫鏜、高禮部、陳良部、王友部聽到消息都加急趕往兀良哈三衛支援,這才幾乎全殲朵顏部,打敗泰寧部,逼降了福餘部。
自此,兀良哈三衛故地重新屬於大明官軍直領。
“興伴伴,傳旨石亨挑選輕車、重車軍,多帶輜重往兀良哈三衛屬地駐紮。三衛俘虜男子盡數押往土木堡,命其建城贖罪。女子、孩童配於官軍為奴。”朱祁鈺輕輕一句話就將數萬人的生死給安排掉了。
“所獲牛、騾、驢賜予所救明人百姓,每人一頭,餘者盡歸石亨所部重車、輜重二軍。馬匹分出兩千匹給輕車軍,其餘準宣府與往援三軍分配。羊皮及其餘財物,讓楊洪分些給百姓禦寒及返鄉盤纏,餘者盡歸宣府自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