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妙婼為了他,死在了他的麵前,徹底消失了,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愛了。
隻是這一切太遲了,他不知道她聽到沒有。
“小心!”步彩把粉玳推了一把。粉玳抱著妙婼摔倒在地上。
“粉玳,大家都很難過,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快撤退。”步彩雖是如此說,但他們都知道。
槐樹凹被昬天下了陣,這個陣隻能從外麵攻破。神君和魔尊也同樣隻能在裏麵廝殺。
而他們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於墨昧身上。
可君後如今性情大變,會不會救他們是一說,如今和昬天也不知道交戰去了何處。
“還能撤退去哪裏,大家都會死在這裏,如今妙婼死了,我也沒什麼可怕的了。”粉玳突然清醒過來,麵露凶光。
步彩見粉玳如此,也知勸說無用,隻得多看著他。
赤玄對著結界一陣擊打。
“沒有用的,你都快不行了。要不我們談個條件。”魔尊站在赤玄的身後說道。看著赤玄身上的神力慢慢消失。
“你不想理也行,但你也知道,昬天如今是鐵了心要毀滅六界。就算你是神君,加上又折騰了上千年,早就被你快耗幹了。
不如咱倆一起,不過到時候小鳳花那邊?”
“我信她。”赤玄停下來,站定看著結界外麵篤定道。
“我也信她啊,可是我擔心啊。”魔尊低笑著回道裏麵帶了一絲緊張。
“我隻是想不用那麼多無辜之人喪命。”赤玄回頭看了一眼,六界的人,沒有誰針對誰,反正不管是誰,都互相砍殺著對方。
“你認為他們無辜,隻要是來到這裏的,就沒有無辜的,不管是哪界的,若是心裏沒有想法,我這魔尊白做了。這裏所有的一切,我並不在乎。”
赤玄看了他一眼,“海棠,這一次結束,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我都想要休息了。”
魔尊身體一震,他與赤玄敵對上千年,每次見麵都要打一場。
這是赤玄第一次如此。
“小鳳花呢?”魔尊問道。
“昬天,你服不服?”於墨昧砍斷了昬天一隻手臂,大聲問道。
“不死不休。”昬天的手臂很快再生。
於墨昧一身紅衣也是殘破不堪,一些傷口翻飛著,一些傷口慢慢愈合。
“少主,你看。那天上是什麼?”
江之策正在攪拌混凝土。他停下手中的鏟子,天空有兩團影子在交纏。
“主人啊,您竟然用這種招數對待我。”昬天被於墨昧四肢纏繞著抱著。
“我在人間待了那些年,學了些,所謂打架打不過死纏爛打。反正你摔下去也摔不死。”於墨昧雙手緊箍著昬天,從天上直直地墜了下來。
江之策跟著那團影子跑了去,“在後山。”那是他兩家人的墓地。
待他趕到時,墓地已經被砸了個大坑。
“阿娘!你們是何人?傷了我娘的本體。”江之策見好不容易已經爬滿墳墓的紫藤。如今都被毀壞了,他氣極了。
“吵死了!賠你不就得了。”一道女聲從坑底傳了上來。
“你拿什麼賠,這可是……”
“可是什麼?”
“墨山姑娘?”
江之策見到那個從土坑裏爬出來的女子,他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也認識我?”於墨昧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抬頭見是熟人,為了避免傷感,幹脆都不認識。
“我……小心!”江之策本帶著疑問,就見土坑裏又爬出來一人,對著於墨昧的後腦勺就是一劍。
於墨昧感受到劍氣,伸手幻出龍骨,她沒閃躲,昬天也未來得及避讓。雙雙刺進對方的身體。
江之策四下看了一眼,方才跑得太急,並未來得及帶劍。
昬天和於墨昧同時抽出神器,血液跟著帶了出來。
“墨山,你有沒有事?”江之策嚇得不是一般。
於墨昧知道,從一開始不相認,就不會再次讓別人受傷。
“躲開,別礙事。”於墨昧說完看了江之策一眼,就把他彈開了。
“紫仙藤。老身帶走了。”於墨昧伸手,紫仙藤全部纏上她的手腕。
“不可以,那是……”江之策在心底喊道,可他還是沒有宣之於口。
顧胤燁將軍來後,他帶著人回到江城,之前那條密道已經被拆了。建了一條通道,可以祭祀那些死在城破的那天的人們。
“昬天,可有放棄?”於墨昧問著昬天。
他們的傷口都在慢慢愈合。
江之策看著於墨昧,他知道,這個女子一定是墨山,隻不過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墨山了。
“江之策,你在哪裏?”寧知奕帶著幾個隨從跑了過來。
直到他見到那個紅影,身子也跟著停了下來。
“神女?她怎麼在這裏。”
“你說什麼?”江之策回頭看著他問道。
“數月前,臨城出事,就是因為神女和她的一個朋友救了整座城。不然也是如同江城那般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