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強看著赤玄消失在夜色,腳下也動了動,但他的手臂突然被一隻手挽了上來。
那隻綠色束袖格外惹眼,他盯著看了一眼,隨即轉頭看著即將暈倒的若水,眼疾手快把若水接在了懷裏。
他抱著若水又回頭看了一眼赤玄消失地地方,“粉玳,快幫著看看若水,她突然暈倒了。”
“快些進角樓,讓她躺上去。”妙婼趕緊開口道。
裴永去打掃了戰場,兵分了幾路。整頓了士兵,讓那些傷兵回驛站休養,又安頓好受驚的百姓。
“她沒事吧?”裴永見蕭強抱著若水有些擔憂,趕緊上前問道。
“我來看看!”粉玳趕緊把脈。
“妙婼,你看看她身體是否有哪裏受傷了。咱們先出去回避下。”粉玳收手回來,對著妙婼說道。
大家都識趣出了角樓,就見夏侯瑾與夏侯嬰打了起來。
“他們怎麼回事?”裴永眼見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魔兵剛收拾完,還沒休息,這怎麼又打起來了。
“裴將軍,咱們管不了,讓他們兄弟自個兒打吧!”蕭強摸了摸鼻子說道。
“瑾王殿下還有兄弟?”蔣凱冒著他那顆圓不溜秋的頭,隻剩兩隻眼睛還能看清楚是誰。
“蔣夫長,你不知道這人嚇人,嚇死個人啊!你這臉可以洗洗了,回來夫人都不認識你。”藍鳶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打趣道。
蔣凱不擦生,也回懟了一句,“您以為咱們凡人像您個神仙一樣,用那個什麼靈力一變,全身都幹幹淨淨的,這衣裳也不用水洗,自動就更換了新衣裳。
這哪是能比的,何況咱們打的是魔兵,那些個玩意兒的鮮血就像那綠豆汁兒,噗嗤噗嗤就是一身,防不勝防,好幾次都差點吐了,我想著沒惡心到魔兵,到惡心自己了,也就吞下去了。”
“……”
“嬰,跟我回皇城。咱們找個地方避世,我答應皇娘照顧好你。”夏侯瑾就要抓住夏侯嬰了,卻又被他掙脫開了。
“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他死了,那裏與我就無關了。
如果當真要我回去,那就讓我坐那個位置,不然我就要靠自己去奪取。”
夏侯嬰又重新戴上銀狐麵具。
“夏侯嬰,你不要執迷不悟。魔族遲早會被鎮壓在臨滄。邪不勝正,這個道理永遠都不會變,你別一錯再錯了。”
夏侯瑾看著越來越遠的夏侯嬰喊道。
“我不會讓魔族有那一天的,因為魔族會踏平五界,就快了,等我們一切就緒,這個世界就屬於我們了。”
隨著夏侯嬰的遠去,聲音也飄渺起來。
“一切就緒,魔族在準備什麼?”蕭強看著夏侯瑾問道。
夏侯瑾搖了搖頭,但他心底有不好的預感,他覺得這次應該是毀滅性。
因為根據原雨茨的說法,四雲峰的黑沙金通向各界,那麼這些背後收購黑沙金的人到底是誰,這樣大量收購又做什麼用。
六界都占有一筆,除了神界沒有采購黑沙金,但也不能否認神界是不是有神下界,做著無人隻曉得勾當。
畢竟大川都有四市,那東市尤為神秘。進去都得有一定的身價。夏侯瑾去過一次,但以他瑾王的身價也不過隻能看些普通的器靈。
人族自是不說,神、鬼、妖都有可能混在其中,普通的魔兵不能完全化為人形,倒是不擔心。但像魔尊那樣的墮神,那就可以隨意變換形態,一般人又怎會知曉。
“本王總覺得山雨欲來,這一次,也許你我都不能獨善其身。”夏侯瑾莫名感傷了一回。
蕭強聽他如此說,也是抬頭看了看今夜的月色,那月亮周圍布滿了一層淺淺的緋紅色絨毛。
“從出生開始,也許咱們就已身在其中,又何來獨善其身一說。
我蕭強孑然一身,自是不怕。隻是唯一的心願是希望昧兒這一世不再受苦。
看來這願望也不能如意了!”
夏侯瑾又何嚐不是如此心願,他們都在悄悄的愛,隻是這種愛像是天上的月色,一切都不由人。
“她會沒事的,神君護了她上千年。又豈是我等之人可愛慕的。”
蕭強點了點頭,隻是無人發現若水抓著自己的袖角,忍著眼眶裏的淚花。
“裴將軍,裴將軍?”裴永一個跟鬥直直地摔了下去,蔣凱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粉玳趕緊上前為之檢查身體,“快,裴將軍受傷了,趕緊扶進去。”
夏侯瑾此刻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原雨茨,後者衝他微微頷首。
“藍鳶,你等裴將軍醒來,就帶著他一起來四雲峰,我帶著紫鳶和雨茨先過去。”夏侯瑾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夜幕深深,於墨昧感覺耳旁的風呼呼地響著,時而路過幾盞星燈。
“你到底帶我去哪裏?”
突然他感覺身子一抖,瞬間沉沉地落了下去。
“啊!……”她不想出聲的,隻是這突然一下子墜落下去,讓她又感覺像是如那一次被赤玄丟了下來。
玄子就是赤玄,她那時看著他受傷,的確沒有特別心疼,難道她真的是轉移了愛,她自己此刻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