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就見林子采眼底有一抹亮光轉瞬即逝。
隻是這亮光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林子采已經來至她麵前。
“你最好別有逃跑的心思,否則……就如她一樣。”
林子采的動作很快,快到於墨昧根本沒看清他是怎樣殺死那個翠青色女子的。
蝶玉和香淩如軟骨一樣,快速跪了下去,頭伏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抖動著。
於墨昧心裏發顫,但她穩住身子。隻是淺淺地掃了地上兩女子一眼。
“你想讓我做什麼,直接告訴我。犯不著殺雞儆猴。”她冷冷地說道。
隨即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子采手腕處的暗箭扣環。
“很好!”林子采開口道。
林子采上前一步,眼神森嚴,突然從袖口露出一把匕首,順著袖口落入他的右手,白光一閃。
“你!”於墨昧感覺右臂傳來明顯的疼痛及灼燒感。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本坊主區別對待。”
林子采看了一眼於墨昧,他不得不承認。
他臨湘坊的女子多的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但能與麵前女子相比的,卻是沒有。
於墨昧看著自己還在流血的玉臂,心裏竟然想著不是愈合。
不過天意難違,她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哈哈……你要是乖乖聽話,本坊主絕不虧待你。”
林子采笑意直達眼底,抓著於墨昧的手像是稀世珍寶。
“王中,進來把髒東西收拾一下。
你們兩個給她收拾好,帶她來“鞭場”。”
林子采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王中進來就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見坊主林子采離開後,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於墨昧。
“她。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於墨昧指著地上死了的女子問道。
王中此刻正麵打量著麵前的女子,心底有些詫異。
正常女子此刻不是更在乎自己接下來該走的命運,還閑心關心死人。
蝶玉和香淩也對望了一眼,眼神裏流露出看傻子的表情。
“一個死人,裹屍布一裹,亂葬崗一丟。”王中冷冷道。
這對於他來說,太尋常不過。
“難道沒有人來認領她的屍體,好歹安葬在土裏。”
蝶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姑娘還真是大戶人家出生,咱臨湘坊的姑娘要是有那個命,為何都要去爭個頭牌。
不過姑娘一來,想必也不用爭了,咱們的玉柌姐姐頭牌可是保不住了。”
王中掃了一眼蝶玉,後者掩嘴不再開口,而是替於墨昧把手臂的寬袖用粗布捆綁起來。
於墨昧看了一眼手臂的傷口處,白玉無瑕。
“你們幾個趕緊處理幹淨。
還有你們,少說幾句,坊主要罰,不是誰能擔得起。”
王中有意打破場麵。
至於死了的女子,活著都未必有人憐惜,何況當下,還有誰會憐惜。
“鞭場不是誰都能去的,要想在臨湘坊活得像人,你好好聽坊主的話,他自會待你不薄。”
王中有意提醒於墨昧。
“那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於墨昧開口問道。
王中隻是眼含深意看了她一眼,那裏麵帶著惋惜與無能為力。
連蝶玉和香淩也不再接口,隻是沉默地替她收拾裝扮著。
柳府的大門被兩個少年砸得砰砰直響。
“你們做什麼?”
阿木奉柳宗澤之命,拿著一疊厚厚的畫像,急匆匆而來,就見兩個少年砸門。
“我們要見柳少爺。”
“你們是何人?”
阿木見兩個模樣尚可的少年,從記憶裏搜尋了一番。他打小跟著少爺,這兩少年他未曾見過。
“我們是來給少爺送銀錢的。”其中一個身著墨黑色的少年說道。
“什麼銀錢?”阿木不記得少爺今日有需要收賬得店鋪。
“我叫阿墨,這是我兄弟阿巽。
就是您家公子讓我們送錢來的,因為我們要了一個女人。”
阿木本想把人趕走,但聽著女人兩個字帶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