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毗鄰嶺城,繁華似錦,尤其是城中的鳳凰花最為盛名。
至於其中之意,相傳百年前。
鳳凰山浴火蔓延,天降神兵,閻王親陣,以滅浴火。
君後以人族之身祭浴火,神君不忍再次絳神,遂浴火滅,鳳凰花生。
江城從此之後,開始了大量生長著鳳凰花,直到城中已無其他植株。
墨山讀著石牌上的字,又抬頭看了看江城。
這城牆被鳳凰花散開的枝葉花朵遮擋住,已看不清城牆到底是青石還是黑土修築。
“墨山,您為何對這字牌感興趣?”
嵐圖依著她的交代,在外不喊她君後,他們如今遊走在世間,何況她也不認為自己是那什麼君後。
“嵐圖。這字牌就像是一個人的外貌。你看了它,就知道這座城市大概是什麼樣子。”
墨山笑著對他說道。
嵐圖回頭看了看那些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來往行人,並不在意。
“走吧!去城中看看。這往來的行人,身著華服布履,似乎比嶺城更繁華熱鬧。”
墨山跟著說跟著拽著嵐圖的袖子跑進人群中。
“想必是這個城主對自己大方些,不像那個城主對自己吝嗇。”嵐圖想了想說道。
“我看不見得。
一座城池繁榮與否,還得與城中的貿易走貨有關。
民以食為天,農業方麵也不可或缺。
嶺城四周都是崇山,農業相對於江城還是差上了許多。
更何況嶺城老城主也是為了百姓,才對自己如此那般吝嗇。
城中那些人,要完全應付是難了些,但寧公子一定可以的。”
墨山自顧自地分析道,也不管嵐圖是不是在聽。
“墨山,這麼相信他?”看來嵐圖的眼神閃動,也並不妨礙他有認真聽她講話。
“嵐圖。看一個人,從細節就能看出,這個人的未來能走多高,又走多遠。”
墨山看著前方越來越多的人,說完就收口了。
由於人群擁擠,城門大開。
守衛隻是護著人群不推搡。
“這些人去幹什麼?這熱鬧勁,就像是去看戲似的。”
墨山的嘀咕被旁人聽見了。
“姑娘有所不知,這江城一年一度的鳳凰花會明日就開始了。大夥兒都是從老遠的地方或是臨城趕過來看熱鬧呢!”
墨山見旁邊一男子接話,側頭看了過去。
男子比她高了一個頭,皮膚呈栗色。濃黑的眉毛,下方是帶著堅毅果敢的單眼皮雙眸。鼻翼挺立,嘴唇厚薄中規中矩,一身男子氣概。
他還牽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眸子泛著光波,一漾一漾的,靈動極了。那小巧的鼻翼配上桃花朱唇,膚色與男子相等,屬實美人胚子。
“何為鳳凰花會?”墨山不明所以,轉頭看了看嵐圖,隻見他搖了搖頭。
旁邊男子卻開了口,
“所謂鳳凰花會,就是年輕的男子,和女子們的一場相會。
她們會從中挑選如意郎君,男子也會從中相看女子,若是有緣,兩人會各自拿出信物。
喆良辰好景,女子帶著信物送回郎家,郎家接了信物,就會派人去女子家中求娶,還得帶上用鳳凰花做成的花環。
能用上鳳凰花環的郎家財力必然雄厚,因為誰都知道江城的鳳凰花是不允許私自采摘的。
那些沒有財力的郎家也會傾盡所有買上一朵鳳凰花。
隻為娶到心上姑娘。”
墨山聽著,心下明白。如此盛景,這塵陸當真了不得啊。
“看來當今的人皇可謂人中龍鳳!”
“噓!姑娘,這大庭廣眾之下,可莫談高座之上的人。小心禍從口出啊!”
男子趕緊阻止道。
“哦?能有此盛世,那位是說不得,還是有其他隱情。”
墨山倒是奇了,這百姓美談不也是安居樂業的一種嗎?
“姑娘,這人心隔肚皮。舌上有龍泉,貪生好事者多了去了,少說就對了!”
男子苦口婆心道,想必能有如此警覺,定是背後糟了同樣的事。
墨山點了點頭,“多謝這位公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