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看著嵐圖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什麼心事。
她細細想了,嵐圖來這裏也不過才數日。
而她自己對這山裏的記憶也為數不多,因為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在這裏。
帶著這一堆子的疑問,她看著寧知奕對著她做著邀請的姿勢。點了點頭,隨即跟著一路蜿蜒盤旋的山路而下。
“神女,我們下到那個埡口,翻過這山頭就到了山腳了。”
寧知奕在寬闊的路沿上與他並肩同行,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山頭說道。
“我並不是神女,寧公子喚我墨山便是。”
墨山見寧知奕總是神女前,神女後的喚著,便開口言道。
寧知奕看了一眼墨山,隨即又看了一眼轉頭過來的嵐圖,稍作片刻,才點頭應了下來。
墨山不知山下到底是何場景,她的記憶裏像是並沒有出過這片山。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山高入雲端,山林蔥鬱,深不可測。
可細看,這片山又有些陌生。
“墨山姑娘,怎麼了?”
寧知奕見她回頭,也跟著回頭望去,帶著疑問道。
墨山搖了搖頭,隨即低頭趕路。
嵐圖看了墨山一眼,退回來幾步,把手伸向墨山道:“山路難行,您可以抓住我的手。”
墨山和寧知奕同時抬頭,隻不過前者是驚奇這個人的細心,而後者則是在意那個稱呼。
墨山雖與嵐圖相處不久,但她莫名信任他,他們就像是認識已久的老友。
她不假思索就把手伸向嵐圖,嵐圖並沒有牽她的手,而是連帶著衣袖抓著她的手腕。
“這家夥還蠻講究的,雖隻是一隻小獸,但也通人性。”墨山在心底想到,嘴角掛著淺笑。
嵐圖發現那抹笑意,趕緊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主人,我可是為您護著啦。這人唯獨忘了我們,那打著各種主意的點子可一點不受影響。”
“嵐圖,等等!”墨山突然抓住他手說道。
“何事?”嵐圖問道。
“那個滕看見沒?帶點紫褐色的青藤。”墨山指了指藏在矮灌木叢下的一植株說道。
嵐圖點了點頭。
“墨山姑娘,那個是做何用的?”寧知奕看著那珠與雜草並無二般區別,不禁好奇問道。
“那是一味藥材,一可入湯,二可入藥。難得碰上一珠這麼好的……”
墨山還未說完,就見煙嗓那男子一個跳躍,就到了那植株跟前,上手一薅,青藤落在他手上。
“等……你把他藏在土裏的根部挖出來,那裏才是最有用處的。”墨山本想說等一下,隻不過那人手太快了。
見她如此說,寧知奕的眉眼微皺。
“做事毛毛躁躁的,不聽完就動手,幸好植株沒被破壞。”
煙嗓聽著自己公子的語態,是帶有不悅的,他方才太急著爭表現了。
“你挖土小心些,從根部的兩頭著手,力度要輕,別毀了它的表皮。”
墨山趕緊開口說完。
嵐圖見著煙嗓男子如此勤快,便也樂意抱著雙臂當個看客。
“公子,這根部當真有著好東西。”煙嗓男子用隨身的箭矢扒拉著泥土,小心且謹慎。
“公子,您看!”煙嗓拿來兩塊手掌大小的根部,外企黑乎乎的。
“墨山姑娘,你看這,是嗎?”寧知奕問道。
“是這個,多謝了!”墨山說著就伸手準備接過來。煙嗓的手卻縮了回去。
“這上麵盡是泥土,別給您手髒了,小人宏泰拿著就是。”煙嗓男子嘴角咧笑看著墨山。
墨山看了寧知奕一眼,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明擺著是不放心她。
“無妨,就辛苦你拿著吧!”墨山的腳步快了些許。
“嵐圖,你在山下待過嗎?”墨山來至嵐圖身旁,小聲問道。
“曾跟著主人有享受過一段短暫美好的時光。她會很多東西,人族各種有趣的玩物吃食,她都能變著花樣給我們展示出來。”
墨山發現嵐圖看著她的表情有些變化。可能是想念他的主人了。
“那你的主人她去哪裏了?”墨山問道。
“百年前的一場災難,帶走了。”嵐圖的眸子裏沒有悲傷。隨即他又說道:“不過,就算沒那場災難,她一個人族,照樣會……”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沒事!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你就跟著我。我會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