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對著於墨昧伸出手。
此刻打算撂騾子的她也逃不了,隻得順著把手遞了過去。
她以為是她扶著他,沒想到男人卻是把手托著她手的下方。
步彩突然把一件霞帔披在她身上。
“君後歸位,應當巡大川,威儀四方,恭請君後出遊……”
“神君當道,君後威儀,目之仰視,全民參拜!”
隨著回蕩聲越傳越遠。
於墨昧心神微緊,這個男人也真是高看她了。
“那個……神君,我必須去嗎?”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怎麼?不是連禁地都敢闖。”赤玄本想安撫一下這個女人,突然轉念一想,還是不留餘地。
“……”
於墨昧一時詞窮。她沒想到這個男人也太傲慢無禮了些,冷冰冰的。
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於墨昧的步子邁得大了些。
她跨上那需十六個青壯年男子抬著的金碧輝煌的步攆。
赤玄緊隨其後,步彩也跟著進來了,立在他身後。
還上來四個隨侍女仆。
去就去,丟人也不是丟我麵子。反正你作為蛇君,那都是你的子民,它們要罵也隻會罵你,畢竟又不是我要嫁你。
“這大川至今為止,還未曾有人膽敢罵我,因為它們活不過明天的太陽。”
於墨昧瞳孔微縮,莫非這蛇君能聽懂她的心思。
“殘暴君王,遲早報應。”
“在本君還不想殺你之前,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
於墨昧嚇得一個激靈,這男人果然能讀心術。
她已經在步攆上坐了許久了。
她餘光關注著身側的男人,他正襟危坐,坦然地受著萬民朝拜。
反觀自己,咬著牙關,露出笑容,腰背挺直,倒有些道貌岸然了。
昨夜花轎大抵也是經過了這裏,她還有少許印象。
白日與夜晚華燈相比,更甚錦繡繁華。
多了不少喧囂與鮮活氣。
那些匍匐在地的民眾不會就是夜裏那些交纏的蛇群吧,想在這裏,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護神君,鷹族偷襲!”巡邏侍衛高喊道。
民眾隨著聲音騷亂起來,尖叫聲,呐喊聲。
天空像是罩了一層黑色的幕布。
於墨昧知道,那絕對不是普通的幕布,而是盤旋的鷹,那雙大翅膀遮住了天光。
“糟了,蛇怎麼可能是鷹的對手。”
於墨昧看著一眾侍衛正在用弓箭射擊。
“救命!我的孩子!”一個婦女撕心裂肺的聲音衝刺著雜亂的街道。
於墨昧是山裏人家,平時打獵射擊不再話下,當下快速跳下車攆。
隨手從一個侍衛手上接過弓箭,對著還沒飛太高的鷹射擊出去。
“人類?”
鷹滿不在乎地煽動翅膀,沒想到那利箭乘著風,追向它而來,腿部刺痛,它不得不丟下剛抓住的獵物。
孩童從半空砸下來,正要砸向於墨昧的時候,赤玄攤開手掌,化了一道金光托住孩童。
“神君當道,君後威儀。”婦人跑過來抱著孩童匍匐在地喊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
於墨昧看著當下情況不利,便對著母子大聲說道:“護著孩子躲起來,快!”
她不知道剛才射中的那隻鷹,正是鷹族的下任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