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清滿身煙味的回到了家,他去臥室床頭櫃拿出了江瑜池那幾瓶不一樣的藥。
沒有字條的藥瓶在他的心裏漸漸組成了一個答案。
是什麼呢?程言清轉身帶著那些藥又回了醫院。
路過重症監護室,他就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窗口看著裏麵躺在床上的人。
江瑜池說過他討厭醫院,討厭來來往往的人群,討厭吃不完還很苦很澀的藥,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可現在戴著氧氣麵罩,心電監護儀不太正常的跳動著,身邊都是機器躺在重症監護室的人也還是他。
眼眶微紅,男人收回眼光,大步走過。
陸謹正在仰頭喝水,辦公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一聲巨響過後自動關合,嚇的他一口水直接又吐回了被子裏。
“。。。”不是,你們霸總一個兩個的謀殺醫生啊?
當做沒發生,陸謹放下杯子,看著他從口袋裏掏出好幾個不一樣的藥瓶,愣愣的開口:“什麼東西?小池的藥?怎麼這麼多?”
程言清沒有說話,沉默的打開了蓋子,每個藥瓶裏的藥倒出來一粒,推到他的麵前。
“氟西汀、帕羅西汀、氟伏沙明、舍曲林、西酞普蘭、文拉法辛、度洛西汀、伏硫西汀、卡馬西平……不是,什麼情況??他把抗抑藥全家綁架回家了???吃這麼雜?”
陸謹看了幾眼沒再看下去,藥物很雜,一個藥瓶裏塞四種藥,他嚴重懷疑江瑜池去打劫醫院了。
程言清的臉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畢竟就算是世界爆炸他也不會有什麼表情。
“你先別急,建沒建檔我們不知道,病例是肯定有保留的,你是家屬,應該能向你透露,這藥我也知道,我可以先給你一個大致判斷。”
男人找了個沙發坐下來,看起來比之前還冷靜,隻是雙手在微微顫抖。
“氟西汀、舍曲林、帕羅西汀、氟伏沙明、西酞普蘭,是重度抑鬱症治療藥物。”
“文法拉辛這兩個是軀體治療,伏硫西汀是新型藥物。”
“總結來說就是,抗抑鬱、抗精神病、心境穩定劑、治療軀體症狀、治療人格障礙。”
陸謹想了一會兒才繼續往下說。
“老實說,人格障礙他之前就有是不是。”
“……是。邊緣型人格障礙。”程言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煙,沒點燃,在嘴裏叼著,說出的話有點含糊不清。
其實經曆太多,他也太記不清三年前的事情了,但那段記憶一直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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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清當時剛從老宅跟父母坦白完回公寓。
江瑜池是個怕黑的人,那天罕見的沒有開燈。
剛走到門口,他的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偏偏他出門的時候沒拿鑰匙,隻能在門口敲門等著江瑜池來給他開門。
一遍,兩遍,三遍,沒有人回應。
電話也打不通,程言清便抬腿踹門。
公寓的門質量很好,耽誤了一點時間才踹開。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氣。
“魚魚!”程言清打開燈,一邊找人一邊喊。
沒有的回應讓他的心跳加速跳動。
最後是在臥室陽台找到江瑜池的。
他躺在一灘血跡上麵,表情呆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空,不停的流眼淚。
程言清四肢僵硬的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當時的腦子裏一片漿糊。
救護車來的很快。
在車上,江瑜池的手在他眼角蹭了蹭,他聽見他說:“我沒事的,我不疼,你別哭。”
怎麼會不疼,那是五條靜脈啊!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是大動脈和神經,哪裏會不疼。
見他沒有說話,江瑜池又開口道:“對不起啊,把陽台弄髒了,我本來想翻下去的,後來又覺得會嚇到別人,我是不是很煩人啊。”
江瑜池的聲音越來越哽咽,眼淚往下流的更凶了。
“沒事,不髒,可以洗的,你一點也不煩人。”程言清俯身吻去了他流下來的眼淚,絲毫不在意這裏還有一位醫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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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想什麼呢,小池醒了。”陸謹大聲喚回像在發呆的人。
程言清回過神來,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