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全力將蝙蝠臉甩出，地上的那些黑色手臂立刻接手了保護的任務，紛紛抓住了蝙蝠臉的輪椅。
“砰砰砰！”
子彈紛紛被那些手臂擋住，但是那些手臂並沒有消失，更沒有停滯。
“哼！”
所有槍支突然間都無法再發出任何響聲。
它們的彈夾都被拋在空中，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間發生。
獵犬的瞳孔緊縮，下意識往後一退。
“什麼？”
但根本動彈不得，好像有人從身後把自己架住。
“你以為現在你還能收拾掉我們嗎？”
威脅程度最大的超能力者就出現在自己身後。
“別小看我！”
獵犬的憤怒喝聲下，背部那毫無肉色的金屬之軀形成一根金屬之棘攻擊了襲擊者。
“居然連自己被反噬生成的金屬都可以操控嗎？”
但卻沒有傳來撕裂血肉的聲音。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對方貼近了自己的耳朵低語著，一種麵對未知的恐懼從耳根處蔓延而來。
“我能傷害你並不代表你有能力傷到我，年輕人。”
說完，W伸手穿過了那金屬般的身體，輕輕撫摸那顆還沒變成另一種質感的心髒。
“求求你，放過我……”
獵犬開始求饒，他顫抖著聲音，和先前危險的樣子判若兩人。
“說放過你是真的嗎，頂著這一身鐵疙瘩過下去嗎？”
白海平靜地問著獵犬，手裏輕掂著他的心髒。
“你的反噬已經侵入身體內部，現在是不是連進食和睡眠都十分痛苦？再順便告訴你一聲，我摸得出來你的左肺有一半已經……”
“不，別說了……”
獵犬的語氣依舊恐懼，但急促的喘氣聲說明他的恐懼比起剛才更加龐大。
“你之前說過你有同伴對吧？我不知道他們被反噬成了什麼樣子，但我敢保證就算你從現在開始不使用超能力，你也絕對活不了多久——那個時候在同胞們麵前被痛苦慢慢折磨死可太可憐了……”
獵犬抿緊了嘴。
“他們、在幹什麼？”
輪椅下的黑影中傳出了那道說話一頓一頓的慵懶女聲，“笑臉”的視野也隻是從影子出發而已。
蝙蝠臉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知道，但是對方已經停止攻擊——啊？”
“笑臉”對他的話感到奇怪，畢竟她也隻有地麵的視野看不到此刻蝙蝠臉驚訝的原因。
“嗯……怎、怎麼了？”
“呃……怎麼說呢，我第一次見到獵犬流眼淚。”
白海鬆開了獵犬的心髒，將手從對方的身體裏抽了出來，隻說了一句話：
“找個時間和朋友們告別吧，想死的話就去緣海邊，那裏很美，你可以選擇投入海裏。”
反正你已經浮不上來了。
“你要放過他嗎？”
蝙蝠臉著急地叫了起來，這種戰鬥力的獵犬對他們的威脅相當之大。
白海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然後出現在蝙蝠臉麵前沉聲道：
“沒有必要了，他已經活不過這個月底了。”
“撲——”
那獵犬跪在了地上，低垂著頭，鮮血從他的嘴裏不斷流出，緊接著無數金屬之矛從他的身體裏刺出。
他那具已經不成人形的軀體就這樣被那些尖銳的鋼鐵架在地上，很容易聯想起堆成篝火的木棍。
——最後選擇死在了沒人看也不好看的地方。
“所以我說了，沒有必要。”
白海歎了一口氣，他最不喜歡看到死人的事情，也討厭戰鬥。
“那、那個，我得帶蝙蝠去療傷……你一個人可以嗎……”
“笑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蝙蝠臉卻沉默了。
“等一下，這個拿走吧。”
白海走到那具金屬屍體麵前，從他與其說是僵硬不如說是堅硬的手中拿回了圍巾和報紙。
“你的圍巾戳了幾個洞，地圖卻完好無損。”
這倒是十分詭異的事情。
蝙蝠臉接過圍巾，沒有著急戴在脖子上，而是輕輕撫摸著。
“不說句謝謝？”
“放過對手還沒來得及罵你呢，這就算抵消了吧。”
白海仿佛能看到對方麵具下的笑意。
“哎、哎呀……謝謝啦，之、之後，我會去支、支援你的……”
說完，蝙蝠臉立刻被“笑臉”的手臂拖入黑影之中。
白海聳了聳肩膀，他轉身注視著那具痛苦不堪的鋼鐵，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悲哀。
那些獵殺員醒來之後對於這具屍體也隻會考慮如何不讓普通人發現，即使他們站在同一陣線。
“能救你的人隻有一個……希望你到了那裏，趕快忘記曾經的痛苦。”
語畢，白海的身形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