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味混著煙味湧入鼻腔,感覺鼻尖酸澀無比,但眼淚卻遲遲不肯落下。我試圖掙脫,但卻被抱的更緊了些。他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小貓的尾巴一樣繞著卷兒。“別走。”
心就像一條繩子被打上了死結,能用嗎,能用。順暢嗎?不順暢。持續了三分鍾,他還是鬆開了。垂著腦袋看不清神色,他說“注意安全。”我微微歎氣,手戀戀不舍的觸摸他的臉頰。我說不出是什麼心思,眷戀思念不舍,還是憤怒委屈和無奈。我稍微用了些力氣讓他看著我的眼睛。平靜的湖麵卻溢出微微水光。我就這麼輕輕捧著,手臂酸澀也無妨。他問:“你為什麼一定要走”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因為明天我還有會”他愣神然後微微點頭。
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才抑製了想要親吻他嘴角的衝動。一狠心,轉身就要走。想不明白,兩個奔三的人,怎麼都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呢。臨走前手指觸碰,熟悉的觸感,有些涼的,有些薄繭的。一個用力的拉力再次被拉進懷抱裏,像是要揉進骨血的懷抱。他沒落淚,我也沒有。兩個人抱著有十秒鍾。煙草味和他身上的味道被我記住。他悶聲說了一句“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隨後懷裏一空,轉身就走。他沒追,他也不能追。下雨了。不大,但綿綿細雨鼓人心。
我坐在車裏,心裏咚咚打鼓。考慮自己長這麼大要不要再任性一回。但最後我還是開車到了機場,飛回華盛頓。elson看見之後有些嘲弄的看著我“還是回來了。”我點頭,點煙叼在嘴裏:“總不能不回來。”他歎氣,把紙質文件放到我麵前,良久後自己也點了一根煙,笑著“大了”。我白了一眼,說多大了。他說是,現在才是真正長大。無奈,回歸正常生活。
出差,開會,酒會。生活如一潭死水般一成不變。人啊,人啊…不知失眠過多少個夜晚,僥幸多少次逃過被打成篩子。
張譯的助理告訴我他得去一趟俄羅斯,而此時我剛好在俄羅斯談生意。思考良久還是想陪同。
在機場等他,那個時候其實是寒冷的。俄羅斯一年四季都不怎麼暖和。手指早已經僵掉了,待在角落異地工作。腦子裏還在順著這次需要記住的東西。我不怎麼擔心,所以沒有抬眼去找人,隻是在一個能被一眼看到的角落坐著。突然一雙腿出現在視野裏。問:“這位小姐。在角落裏待著是在等人嗎。”
我太清楚是誰了,也不抬頭。說“是。”他問“方便告訴我是誰嗎?”我抬眼看他“合作夥伴。”他的臉一下就黑了。像是個吃飯吃一半被喂了一口黃瓜的貓,氣的想走又怕我不追。我問你跑不跑一下?他歎口氣說算了大人有大量。
後來助理和我講悄悄話,說他接了那個劇本。我說好。本來感覺這一次出差會還算愉快的。直到意外降臨在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