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再次陷入回想,沉默了片刻,好像想起什麽,眼眸一亮,急切的吐息道,“你……你……”
“這麼了?”徐煙雨問道。
“我現在才發現,你長得挺像我娘的。”小胖子道,“越看越像,怪不得我爹和我娘關係不好。”小胖子湊近徐煙雨耳朵,說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我娘的私生子?”
這個操蛋孩子,竟然在外人麵前給自己的父親戴綠帽子,徐煙雨心想這要是自己的兒子,非打斷他的腿不行,可憐範銅白白給他養了這麼多膘,走哪兒都寶貝的帶著他。
想是這麼想,徐煙雨麵上還是很和善,“咳,說什麼呢?好歹那是你母親,而且你這樣說,將你爹麵子置於何地?”
小胖子搓了搓手,一臉興奮的道,“你說的沒錯,爹說你是個有意思的人,果不其然,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是嘛……”敢情她說了這麼多,到現在才決定跟她交朋友,這小胖子看著蠢,沒想到也這麼有心機,徐煙雨誇獎小胖子的話還沒想完,緊接著便聽他繼續道,“不過我二叔可就不大喜歡你了,說你小小年紀居心叵測,一看就是奸猾小人。”
“呃。”徐煙雨壓下暴躁的情緒,平靜道,“你二叔是?”
“就是那個一直跟著我爹的瘦竹竿。”小胖子鄙夷的一笑。
徐煙雨有些佩服小胖子了,竟然能做出這麼高難的表情,回想起幾次與範銅見麵的情景,果真每次他身邊都跟著一個較為瘦弱的中年男子,不過存在感很小,而且一身士人打扮,範銅很對待他與陌生人差不多,也讓徐煙雨很輕易的就忽略了他,“那是你二叔還未曾深入了解過我。”
徐煙雨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起來,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小胖子這個二叔有點小聰明,她在船上很多時候都在偽裝,這樣都還能看出她‘居心叵測’的人,觀察力肯定很驚人,徐煙雨也自詡觀察力很強,但見過幾次麵卻完全忽略了這個人,不得不說這個人比她更會隱藏自己。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侄子會在徐煙雨麵前揭開他的老底,秘密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安全的,他肯定比徐煙雨更加了解自己侄子的性格,藏不住秘密,將他對徐煙雨的看法告訴範金,難不成是為了試探徐煙雨?
似乎隻有這個答案才說得通,畢竟一個聰明人,不可能犯這麼明顯的錯誤,除非他是另有所圖,“你叔叔很喜歡讀書?”
“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錢花。”小胖子語氣越來越厭惡。
徐煙雨心知他不喜歡這個話題,在試探估計會適得其反了,便岔開話題,因著徐煙雨有意無意的迎合,兩人“相談甚歡”,範金覺得,這麼多年終於找到知己了,非要拖著徐煙雨去看他的收藏。
徐煙雨猜想範金的收藏不外乎珠寶之類,她自認為還沒跟範金關係有那麼好,自然是極力推辭,但拚不過小胖子的死纏爛打,徐煙雨看著拉住自己的的小胖手,油嘟嘟,肥壯壯,不過隻要她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掙開,但掙開就會暴露自己的能力,最終還是半推半就的跟著他進了小房間。
“這可是我花了好大勁才收集來了,不知被我二叔罵了多少次,你可要為我保密。”範金神神秘秘的抱出一木箱,打開木箱裏麵竟然全是書。
徐煙雨挑眉,唇角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小胖子,每次確定他是個隻知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後,他突然又表現出不同的一麵,在徐煙雨認為自己看錯了人的時候,他又再次讓她認同最初的看法。
“這是我上半年去吳國賣到的畫冊,名家所繪,你看了之後絕對愛不釋手,我可是連我爹都沒借。”小胖子從箱子裏拿出一本書,笑的很蕩漾,塞到徐煙雨手裏,“不過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徐煙雨一身雞皮疙瘩,果真她還不太適合小胖子精明的樣子,拿起手裏的畫冊,徐煙雨一看封麵,頓時傻眼了,一個半/裸的女人,占據了大半個封麵,不用看內容,徐煙雨都知道這是什麼書了。
範金見徐煙雨呆住,以為她從來沒看過這種書,忙道,“你是第一回看這種書,真是可憐,你放心,我這裏書多得是,保證你滿意。”
保證我滿意,徐煙雨抿嘴,這小胖子以為他是做什麼的,徐煙雨回過神之後,第一感覺就是——古代的裸/圖畫的真醜!
看線條勾勒的,應該是臨摹的,墨跡粗糙,線條彎曲,這種東西真的有人看嗎,徐煙雨翻開畫冊,裏麵不在是一個人,大多都是兩個人的畫麵,旁邊還配有解說,整個畫麵,沒有一點美感,徐煙雨開始不淡定了,她第一次看這世界的這種書,就被毀三觀,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