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師姐飛升,紫菂已經有上百年沒有感受過同門情誼了。雖然平日裏有師父陪伴,但是這和師兄師姐的關懷不一樣。他們是很好的長輩,有他們在紫菂就很安心,至於師父,一貫的不靠譜,她都習慣了。
而師父飛升後,山裏就剩下她一個人,自己孤零零地在山裏住了幾十年。忽然有一天,師父背著行李又回來了,美其名曰養老。
紫菂雖然嘴上嫌棄他不上進,但心裏是十分高興有人能陪她的。
剛剛聽子胤說她現在還有師侄,這意思不就是,她翻身當長輩了!
以前她是師門最小的一個,想要關愛後輩,就隻能關愛師父養的雞。
現在一翻身做了人家師叔,有了活的後輩,紫菂開心啊!
她一定會像師兄師姐愛護她一樣去愛護師侄的。當然不能表現太過,時刻牢記捂好魂穿秘密,現在的她逃不出去。
心中有了主意,紫菂稍微鬆了一口氣,在如此濃鬱的靈氣包裹下,感覺渾身舒爽,神台清明,突然聽見敲門聲,她把院門打開,外麵站了一位高大俊朗,濃眉杏目的少年郎。
他一身白色校服,正紅色的滾邊,袍角繡著飛劍流雲的樣式,倒是和紫菂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位師侄年紀看起來比現在的紫菂大兩三歲,比紫菂高出整整一個頭來,掛在嘴角的憨厚笑容簡直和子胤一模一樣。
一看就是親師徒。紫菂在心裏默默說道。
“聽說薛師叔快不行了,想最後再看看鹿鳴山,這個艱巨任務請務必交給我!薛師叔想去哪裏,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紫菂:……??
“誰跟你說我快不行了?”
杜衡撓撓頭,說:“師尊啊,他說你要死掉了。”
子胤剛出紫菂的小院沒多久就遇見了聞訊而來的杜衡,彼時他正在腰間和懷裏摸著什麼東西,看見杜衡來了就說:“你師叔她,欸?鑰匙掉了。她之前昏迷忘了很多東西,你再帶她轉轉鹿鳴山,多少有點念想。”
聽完這話杜衡火急火燎就來了,雖然這個薛師叔平時待人很冷淡,話也特別少,但畢竟有著同門之誼,眼看她失憶瀕死,他身為師侄哪能袖手旁觀!
紫菂張張嘴發現自己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抬手給自己的嘴角手動擺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來,問他:“所以,你有沒有看到他把鑰匙撿起來?”
杜衡一頭霧水。“什麼,什麼鑰匙?”
薛紫菂:有錢的話給孩子治治耳朵吧。
紫菂這邊在一場美麗的空耳誤會後,正準備跟著杜衡把各個山頭轉一遍了解情況。
但剛開始就不是很順利。
杜衡站在劍上,見紫菂遲遲沒有動作,問道:“師叔,你不會把怎麼禦劍都忘記了吧?”
“我忘記把配劍放哪了。”紫菂記得在證道台上時手裏握著把劍,但那把劍後來去了哪裏,她真的不知道。
“我這隻有門派統一發的劍,可能不是很好用。”杜衡從劍上躍下,他的佩劍就跟隨著懸浮在他身邊。
“無妨,我不挑。”紫菂以前用的都是普通的劍,很少依賴法寶。
聞言杜衡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把烏鐵劍遞給紫菂,那劍看似普通,卻是金丹以下弟子的一門修煉。
隻因烏鐵劍的重量非尋常鐵劍可比,新弟子以重劍修煉既能淬煉身體還能加強對靈氣的運用,益處很大。
紫菂很輕鬆地接過那劍,用靈氣牽引著烏鐵劍踏了上去,即使沒有杜衡的本命靈劍使用起來那麼靈巧,但是禦劍飛行絕對不成問題。
跟著他禦劍之後紫菂才發現,山間架著的虹橋居然不止一座。
這樣龐大的虹橋先不說建造,就是每日運行所需的靈氣靈石就要耗費巨多,這鹿鳴山真是財大氣粗啊。
看見紫菂盯著虹橋看,杜衡說道:“咱們鹿鳴山居中的是主峰,剛剛我們是在劍峰,除了這兩峰以外,還有藥峰,丹峰,符峰。
因為劍修金丹就可禦劍飛行,所以劍峰通往主峰沒有架虹橋,其餘三峰都有通往主峰的虹橋。
這虹橋平時可以當做通道,戰時就是咱們鹿鳴山護山大陣的重要部分。”
所以紫菂在院子裏看見的虹橋不是連接劍峰和主峰的,而是離劍峰很近的一座山頭。她指向那座山頭問:“這是哪座峰?”
“這是藥峰,劍修時常受傷,而藥修需要人練手,所以兩峰離得近,互幫互助。”杜衡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那一片綠意綿延的山頭上,嫋嫋白煙縈繞著,多是靈氣氤氳和藥修製藥形成的。
“既然金丹以上劍修可禦劍,那金丹以下的弟子怎麼辦?”兩人向藥峰山門前飛去,紫菂好奇問。
“山間有傳送陣,很是方便。但是劍修能禦劍的,一般不會使用那個。這裏就是藥峰的山門了,前麵那座是丹峰。”杜衡在藥峰前麵稍作停留,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座山,道。
紫菂跟著他一起停下,接著他的話問:“既然這麼方便,為什麼不用?”
“因為禦劍,帥氣。”杜衡挺直了腰板,堅定地說。
紫菂跟著師父有什麼學什麼,心裏還沒有劍修,藥修的概念,聞言覺得這師侄還挺少年氣,果然是小孩子,可愛的很。
“話說,師侄你叫什麼名字?”
杜衡誇張地啊了一聲。“師叔你和我聊了半天,居然不知道我叫什麼?”
“忘了嘛。”紫菂不好意思地笑笑。確實,應該一見麵就問的,失策。
“是我忘了師叔你不記得人了,我的疏忽。我叫杜衡,排我上邊的還有一個大師姐,叫做屠薄,屠夫的屠,厚薄的薄。”
紫菂記好他們的名字,心裏暗自欣慰:這孩子真不錯,體貼長輩,真好。
感歎完問他:“那我以後叫你阿衡好不好?”
長輩對關愛的後輩就是要有個昵稱的嘛,就像她師父和同門們都喜歡叫她阿紫或者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