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妹,怎麼了,怎麼了?”徐世績扶住孔文芳不知原由地問道。
“他,他欺負我!”孔文芳指著正從閨房裏出來的少年人哭道。
還沒有等徐世績做出反應,隻聽得少年人衝著徐世績喊道:“接刀!”一把飛刀已從少年人腕中脫手而出,向徐世績方向射來。
徐世績本能地把孔文芳抱轉過身來,伸手接過飛刀,是一把柳葉刀,刀上竟還附著一張紙條。
少年人狠狠地瞅了一眼徐世績,“哼”了一聲將手放在腰間,向門外疾步走去。徐世績早發現少年人腰間竟還藏有多把飛刀,有幾把還隱約發著綠光,顯然是淬過毒的。徐世績沒有阻攔,隻把孔文芳護到一邊。
門外兩個大漢見狀不由哈哈大笑不止,然後三人揚長而去。
孔文芳驚魂未定,很自然地又向徐世績身體靠了靠,徐世績憐惜地拍了拍文芳的肩膀,然後緩緩地推開孔文芳安慰道:“沒事了。”
“啊呀!”是從孔穎達房中傳來的聲音。
“你爹醒了,快去看看吧。”徐世績道。
孔文芳連忙用手拭幹眼淚,和徐世績二人往父親房裏來。可是二人發現孔穎達還是緊閉著雙眼,任誰叫喚也沒有回應。二人不解地望著郎中。
“我隻是用金針點醒他的神經,其實他還在假醒狀態,聽不到我們說什麼,要想讓他真正開眼看你們,隻怕需要一段時間好生調理。回城後,我要天天給他施針祛風通絡,孔姑娘就每天先給老爺子喂些粥和薑湯,助他先去了風寒,然後我再開個大秦艽湯的方子每天讓人煎服,過些時日或者就會醒過來了,最好孔姑娘沒事時多和老爺子說說話,可能會有用。”郎中吩咐著開始收拾針具物什,似乎剛才外邊發生了什麼全然不在他心上。
“芳妹,你這就隨我回家去吧。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我讓家仆進來幫忙。”徐世績看著孔文芳道。
“嗯,我那兒也沒有什麼很多收拾的了,隻是父親這裏的書畫都是他的寶貝,不能丟,讓人都帶過去吧。”孔文芳道。
於是,徐世績讓人進來把孔穎達書房的東西全部搬上了車,並吩咐他們仔細不要弄壞了書畫。之後,大家抬著孔穎達上了車,進城往徐世績家中去。
徐世績回到家中,於惠早已讓人在靠徐世績的房邊上收拾出兩個空房來,這是她特意安排的,專供孔文芳父女居住。下人將從達芳雅築搬過來的東西放進二人各自屋子擺好,於惠又往孔文芳的房中添了些許日用器具,孔家父女就算是在徐家住下了。徐家上下見孔文芳與徐世績如此的親近,從不敢待慢,待之如徐世績一般。
出去一整天了,徐世績回到房中,也不知道今日可有什麼新軍情,叫來親兵問過之後知道裴氏父子得知劉長恭新敗之後,駐軍百花穀,深溝高壘,不敢冒然進兵。李密已命人把守各處要隘,繼續每日開倉納民,操練兵馬。倉城無事,於是放心。
由於在達芳雅築時,孔穎達突然醒來,徐世績也沒有來得及去細看少年人的紙條,後來路上也竟忘記了,此時想起來,趕緊拿出來看。徐世績看著手上這枚與前日神秘人留下的一模一樣的柳葉飛刀,好像突然明白了點什麼,急忙打開字條看,上麵寫著:
書致滎陽城之最道貌岸然、見色起異、忘恩負義、眼光短淺之人:若想見故人,今夜上燈時分,城西小河邊,隻身赴會,若無膽量,故人玉碎。
徐世績看完不禁笑道:我有那麼差勁嗎,說詞竟與那刀疤臉一模一樣,到底是一夥的。
徐世績看看天色,已接近上燈時分,於是取了房中雌雄寶劍,一人往城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