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節 又聞雅音(三)(1 / 2)

女子再次坐下,徐蓋和於氏的話聽得她耳根火辣辣的,她知道二人肯定是誤會了,可又不好說什麼,隻好低著個頭,真有點像剛進門的小媳婦似的。

“世績,怎麼還不給你惠姨介紹介紹啊,總得讓我有個稱呼是不是,也好說說話啊。”於氏笑著對徐世績使了一個詭異的眼神道。

“呃,這……”。看來這會兒父親和於姨是真的誤會了,可搞了半天,徐世績都還不知道人家姓什麼叫什麼,那裏來的呢,你叫人家怎麼給你們介紹?徐世績一時哽口。

還是女子知書達理,見於惠問,立馬起身施禮道:“小女子孔文芳見過老爺、夫人和……徐公子。”說完輕輕地回歸本位端坐。

“呃……”。徐蓋一時欲言又止,瞪大了眼睛微微仰首看了徐世績一眼,意思是:你到底是怎麼安排人家的啊?是從此住這兒了,還是吃頓飯就走啊,給句準話啊,你爹才好叫人給你安排不是。

徐世績全當沒看見。平時運籌帷幄的瓦崗大軍師此刻仿佛極尷尬,一句話都不知道該從何談起。

還是於氏機敏,見兩個大男人都成了榆木頭不會說話了,立馬挺身而出道:“原來是文芳姑娘,世績沒有告訴你吧,我是世績的親姨,世績這孩子愛管我叫惠姨,你以後也不要叫我什麼夫人了,隻管跟世績叫我惠姨就成了,初次見麵,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一會兒,你隨我到我房裏坐坐,隨便挑一件你稍微看得上眼的裝飾收著,權當惠姨給你的見麵禮了。”於氏的年紀其實不比徐世績大幾歲,說的這番話倒也算大方得體,隻是教徐世績和孔文芳更加尷尬。

“多謝惠姨的美意”,孔文芳起身道:“文芳愧不敢授,文芳該向三位告辭了。”說著去拿茶案上的包裹和瑤琴。徐世績也跟隨著站起身來。

從徐蓋和於氏一登場,孔文芳就把她劃到了徐蓋等同的長輩那一列,所以她這一聲“惠姨”倒是也叫得極為自然。

“怎麼,就要走?是惠姨說錯什麼話了嗎?”

“不是不是,惠姨不要誤會,文芳是擔心家父一個人臥病在床無人照看,所以想早點回去伺候在他老人家身旁。”

“好,還是個孝順的孩子,不錯不錯,給你父親請郎中了嗎?”徐蓋關切地問道。

“我們是從長安逃難來到滎陽的,盤纏早已耗盡,偏又是父親得了重病……”孔文芳說到這,聲音哽咽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世績,還不隨文芳姑娘去替為父看望一下孔老爺子,順便帶幾個人弄輛馬車過去把孔老爺子接過來,在我們家好好養病!”徐蓋態度中肯,還真沒有把眼前這個女子當外人。或許,換了平時遇上這種情況他也會這麼做吧,他在四鄉鄰裏樂善好施,扶危濟困可是出了名的。而且經商多年,家底也厚。

“是,爹,世績這就去把孔老爺子接過府來。”徐世績應道。

“不可不可,無功不受祿,文芳怎麼可以無故受此恩惠呢?此事萬萬不可。”文芳推辭道。

“文芳姑娘,你不用這麼見外,老爺子的病情要緊。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安心,你可以來當我們孩子弼兒的私塾先生,教我們家孩子念書,那樣你不就自食其力了嗎。”於氏的說詞完美極了。

徐蓋和徐世績不約而同地都點了點頭,顯然對於氏的表現非常滿意。

“主要是你父親在我家養病比較清靜,不會有任何人敢打擾。而且滎陽城裏最好的郎中都隨時可以給你父親看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