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玉鳳的家人呢?”連翹問。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給連翹磕了個頭,回道:“我們夫人老家在滇南,曾經遭過難,沒什麼親戚了。”
“那她丈夫呢?”連翹又問。
這回回話的是年長一些的:“夫人一個人住,老爺偶爾才會過來。”
此話一出,懂的人都懂了。
不少人臉上的目光都變了。
明明剛剛還是在路上為陌生孕婦打抱不平的善人,頃刻間就成了隨時準備對別人進行道德批判的判官。
連翹有點兒懵,轉頭看向小元子。
“他們這是怎麼了?”
小元子可是個人精,把聲音壓低,“主子,聶玉鳳一個女人單獨住,沒有收入來源,還有下人伺候,男人偶爾才會過來,很明顯,她是別人的外室啊。”
哦。
連翹懂了。
原來是個小三兒。
“行了,讓這些人撤了吧。”
她瞥了眼下邊跪著的眾人:“別耽誤掌櫃的做生意。”
人很快被侍衛驅散,連翹讓小元子又開了個房間,把那幾個婦人叫了進去。
“你們老爺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去哪兒能找到他?”連翹問。
如今這女人難產大出血,必須得找到她男人才行。
哪怕是外室,那個男人也得負責。
幾個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有所顧慮,不敢明說。
連翹沉吟著端起桌上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
“隔壁正在搶救,聶玉鳳能否活下來還不一定,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這個責任你們誰來承擔?”
話落,她繼續喝茶,等著幾個人自己想明白。
小元子尖著嗓子厲斥:“大膽!太後娘娘問話,爾等居然敢不答?是掂量著有幾個腦袋夠砍啊?”
啊?
要砍頭?
幾個婦人嚇得直接跪地,爭先恐後回答。
“太後娘娘饒命。”
“我們老爺就是連丞相啊。”
“對,婦人剛剛生的孩子就是太後娘娘您的親弟弟啊。”
連翹:“……”
這個答案有點兒意外。
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原劇情裏沒提過啊。
小元子也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他轉頭看向連翹,等著她來處理這件事。
連翹放下茶杯,沉聲問道:“所言當真?”
“當真!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情胡言啊。”
“沒錯,我們夫人住的那個宅子還是連相給買的,他們在一起有三年了,好不容易才有的這個孩子。”
看來是真的了。
連翹想到了常太醫說的話,“那紅花是怎麼回事?誰給聶玉鳳吃的紅花?”
“奴、奴婢不知啊。”
“紅花?那不是活血的玩意兒嗎?奴婢們確實不知情啊。”
“丞相大人多番叮囑我們一定要小心伺候夫人,平日裏夫人吃的穿的用的我們都會仔細檢查,小心防範,絕對不讓她沾到半點兒對身體不利的玩意兒,這紅花更是萬萬不會有了。”
隔壁,孩子的哭聲還在繼續。
連翹讓小元子過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小元子居然把孩子給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