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笑了,“在這相府裏能害了我娘的,除了他們,還會有別人?”
當夜,子時。
連翹一身利落的男裝打扮,離開了房間。
剛轉身,便看到了原本應該已經‘入睡’的陸星野。
“你幹什麼去?”陸星野問,聲音很輕。
連翹被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喘了兩下,同樣壓低著聲音說:“去聽牆角,你要去嗎?”
這不在陸星野的預料之內。
甚至有悖於他所學習的為君之道。
然而,當連翹把手伸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遞上了自己的手。
秋蘭苑,是陳蘭初的住處。
連翹帶著陸星野翻牆而入,動作敏捷又熟稔。
“你經常做這樣的事?”
連翹教他:“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隻要目的達成,過程中有點小瑕疵也沒什麼,況且又不是什麼違背良心傷天害理的事兒。”
【哎,乖兒子都快被那三個攝政王教傻了,是不是得給他換個老師啊?】
連翹心裏犯愁。
陸星野的唇角卻是偷偷揚了起來。
他喜歡這個女人萬事為他著想的樣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偶有下人拎著熱水走過。
連翹帶著陸星野躲在陰暗處,確定無人之後,才躬著身子走向主屋。
裏邊燭火還亮著,映出兩道身影。
連翹找了個不會被輕易發現的角落,學著電視劇裏那樣,用手捅破了窗戶紙,望了進去。
陸星野在把風。
天知道當著女人要他這麼做的時候,他有多鬱悶。
堂堂西楚天子,居然被指使著做這種勾當。
房間裏,是陳蘭初和連洲遠。
“蘭兒,若你這胎能生下男嬰,便是相府的大功臣,倒是我上個折子,讓皇上隨便封你個誥命,以後你再出去參加那些夫人準備的宴會,底氣也足些。”
連翹怕被發現,不敢吭聲,但心裏卻是活躍的很。
【嘖嘖,渣爹也是個畫餅大師,還誥命呢,他以為這玩意兒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陳蘭初感動的不行,溫柔小意地靠在連洲遠的懷裏。
“老爺,有你這句話,妾身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值了。”
“連翹那丫頭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小皇帝真的認她為母,百般孝順,你躲著點兒她,切勿再像從前那般,萬一氣壞了咱兒子,可是得不償失。”
“嗯,妾身知道。”
連翹撇嘴:【本寶寶才沒用什麼手段,小皇帝又不傻,將心比心才能換來真心,當然,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狼心狗肺的人,是不會懂的。】
陸星野沒聽到屋裏麵的人講了什麼,但從連翹的心聲來看,大致也能想到個八九不離十。
他回頭看了連翹一眼。
將心比心嗎?
如果這個女人真心待他,他也不介意多個娘。
冷寂的心湖似乎裂了個口子,縫隙越來越大,被一股名叫連翹的龍卷風掀起了巨浪。
很快,連洲遠走了,陳蘭初收起剛剛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臉色冷了不少。
丫鬟上前:“夫人,可要就寢?”
陳蘭初把人打發走了,打開了旁邊的一扇窗,坐在旁邊,靜靜地等著。
還不到一刻鍾,一道身影翻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