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冰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緩緩地掃過,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此時,無論是水雲穀的修士,還是水蘭閣的修士們,都放下了法器,默契地退後,等待雙方為首之人的決斷。
烏溪老人轉過身來,飛上了半空,一元重水化成的湖泊環繞著他,不時有波浪起伏。
楊墨看著烏溪老人,也隨之而起默默地跟隨在身旁,手中握住了法器。
水雲穀之人默默尾隨其後,場中的氛圍壓抑且劍拔弩張。
“烏溪道友,這是要趕盡殺絕不成?”謝雪神色冰冷,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一雙劍眉微微一挑。
“莫非道友以為,這水雲穀的修士便能將我們盡數擊殺,即便如此,到時候你們又有幾人能夠活得下來?”
謝雪的話很冷,就像是數九寒冬的一潑水,讓許多修士都清醒過來,他們互相張望著,雖然還沒有說話,但是其中的意味早已經不用多說。
烏溪老人心中歎了一口氣,知道事不可為。
這些修士皆是因為利益聚集在一起,即便是如同薛炎等築基修士說得再如何好聽,也是看到局勢對他們有利,才真正出手。
如今,雖然水蘭閣的修士大敗,但還有謝家四姐妹為首的築基修士,若真是狠下心來,作困獸之鬥,總能拉兩三人同歸於盡。
到時候,薛炎等人投鼠忌器之下,能夠出幾分力,還不好說。
薛炎幾人目光相接,一觸即收,說道:“我等幾人本就是助拳而來,一切聽烏溪道友安排就是,即便真要出手,我等自會盡力。”
“是極!是極!”其他幾人連聲附和道。
烏溪老人懸立在半空中,沉默著,隻有楊墨站在一旁,眼中有幾分不忍。
謝家姐妹看著眼前的幾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與不屑。
“滾吧!”烏溪老人聲音沙啞地開口,這一句話就好像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水蘭閣之人跑來黃鶴山脈之中,占據了尹嵐夫人的靈地,讓其不得安寧。
烏溪老人對其用情至深,簡直是觸碰了自身的逆鱗。
現在,要做出這個決定來,不知是何等的痛苦。
“自今日起,水蘭閣的各位,再也不許踏入黃鶴山脈分毫!”
謝家四姐妹目光在烏溪老人與楊墨等人身上掃過,又看向陳景所在之地,眼中有幾分意味深長。
“烏溪老兒,黃鶴山脈中的靈地可不是你一家說了算。那是屬於諸位道友的,有德者自然居之,你還能將諸位同道拒之門外不成?”謝霜撩起耳旁的頭發,媚眼如絲,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客氣。
“黃鶴山脈從來不是在下所有,但也不是水蘭閣所能夠占據。”烏溪老人目光冰冷,周身的水流嘩啦啦地流淌著,顯然內心極其不平靜。
謝霜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楊墨驚疑地開口,說道:“咦,那是什麼?”
“楊道友,莫非以為我等是三歲小兒,還要戲耍我等?”謝霜譏笑道,因為在她的神識中,身後並沒有異樣。
“那是?”越來越多的修士發現了異樣,驚呼出聲。
她們四姐妹互相對視,都看出了對方的疑惑,就要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