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這天半夜,火車上方嵐還是和妙妙睡同一頭,忽然被冷醒了。
她的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到地上去了,把被子撿起來,她的手已經冰冷,背心也一陣涼意。
趕緊把新做的厚棉衣拿出來穿上,倒了點熱水出來喝。
石頭聽到動靜也醒了,方嵐把他們被子裏的瓶子拿出來,都涼透了,但被窩還是挺暖和的。
“沒事,睡吧,大姐給你們重新灌上熱水。”
還是這鋪位太小了,她人睡在上麵都很勉強,確實很容易掉落被子。
車廂裏過道上隔一段距離有一盞微黃昏暗的燈光,方嵐看了下時間,才半夜3點多。
她幹脆又把妙妙換到石頭那一邊,自己像白天那樣,坐著睡了。
後麵兩天,車廂溫度越來越低,她把毛衣給倆人都穿上了,新棉鞋也換上了,那玻璃瓶白天黑夜都灌著熱水,不睡的時候就讓他們抱著暖手。
對麵的爺孫也在3號上午下了火車,而那兩個放著行李的床鋪也在3號這天早上在方嵐洗漱完回來發現,上麵的行李不見了。
就去洗漱的功夫,行李就被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行李的主人。
當時老人家還在車上,他看到了方嵐的眼神,但這老人家愣是一個字沒說,隻是告訴方嵐,她的行李沒人動。
方嵐“……”
這趟火車是怎麼回事?
壞人神秘,乘客也神秘,現在連行李都神秘。
上午這站是個大站,下車的人很多,這節車廂大部分的人都下去。
那倆個“洋氣”的女同誌一群人也是在這下的車。
車廂門一打開,很快方嵐就覺得車廂溫度下降了不少。
最後一夜在火車上,安靜了不少。
他們是4號早上7點多到站,列車員有提前播報。
方嵐給石頭和妙妙又一人加上了一件棉背心,倆人的棉衣被撐得鼓鼓的。
隨便吃了塊點心,喝了熱乎乎的麥乳精,方嵐開始收拾行李。
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方嵐給自己和他們倆都抹了厚厚的麵霜,把背上背簍,一邊牽著一個,站在車廂門口等著。
“咱們馬上就要下車了,但是到家還要走幾個小時的路,怕不怕?”
石頭擔心的看著自己腳上的新棉鞋“大姐,那我還是換以前的鞋子吧,一會兒把新鞋子踩髒了。”
“髒了就髒了唄,大姐給你們做了兩雙,你們盡管穿,要是不穿明年腳長大了就穿不了了。”
“嗚~~~”
火車到站了,列車員走過來等火車停穩了開門。
門一打開,一股冷空氣撲麵而來。
緊緊牽著倆人的手,走下火車之後也盡量不擠在人群裏,等前麵的人走得少了再帶著他們出站。
她準備先去郵局,那裏有電話,她要給姑父廠裏打個電話,省得他們一直掛心。
其實新縣的縣城看上去和常安縣相差不大,就是這裏人普遍比老家高一些,說話聲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