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同誌一頭黑發打著卷，腦後係著一個淡黃色的蝴蝶結，上身一件白色翻領襯衣，搭配一條長及小腿的黑色絨毛裙，外麵是一件褐色的毛呢風衣，腳上是一雙亮黑色的粗跟皮鞋。
這一身打扮方嵐打賭絕對超過了二百塊錢。
女同誌本就躍躍欲試，她看向身旁的朋友，也是一位女同誌，一身的打扮和她類似，就是發型不一樣。
方嵐幹脆讓她們一個人雙手抓著女人的一條手臂反折，那手腳利索扔女人行李的老太太還自告奮勇，說是怕倆女同誌沒經驗，抓不住女人。
她跟著站在一塊薅著女人的頭發，老太太個子不高，站在女人身邊矮一個頭，所以她拚命把女人的頭往下拽，女人疼得吱哇亂叫，嘴裏小作文開始亂套了，專往下三路開罵。
老太太也不和她對罵，甚至還笑眯眯的，女人罵一句她就專門扯掉她一綹頭發，發根上還帶著血，扯下來還遞到女人麵前給她看。
方嵐“……”
狠人，都是狠人，這老太太不僅有經驗，手還黑著呢。
方嵐回到自己的床鋪，倆兄妹都在那探頭看熱鬧，又害怕又緊張的樣子，被子也鬆鬆垮垮沒蓋到多少。
她趕緊把倆人摁回被子裏，一摸倆人的手臂和肩膀，冷冰冰的，被子裏也沒什麼暖和氣。
趕緊在背簍裏翻出兩個玻璃瓶，往裏麵先倒入三分之一的開水，等一下見玻璃瓶沒動靜再把剩下的瓶子注滿水，蓋子擰緊，包上舊衣服，塞到被子裏。
腳底一個，上麵一個。
她衣服包了幾層，摸上去暖暖的不燙手，方嵐小聲問道“害怕嗎？”
妙妙點頭，表情還挺委屈，石頭則對著方嵐一頓猛誇。
“大姐，你好厲害，壞人都被你打倒了，你比二表哥還厲害。”
火車上的臥鋪真的很小，倆孩子都是麵朝方嵐側躺著，方嵐蹲在他們麵前“咳，大姐……還行，不過我平時很溫柔的，一般不會動手打人……也不罵人。”
車廂裏熱鬧得很，列車員遲遲沒來，看熱鬧的人都有些回自己位置了，畢竟單方麵的壓製沒有你來我往好看。
方嵐有點餓了，昨天跟大姑說了別給她做吃的，今天她過去大姑也沒說這事，她還以為大姑真聽了她的話，結果出發時，大姑從廚房拿了一個袋子放進她背簍裏，還特意塞到龍鳳胎行李下麵，不準她看。
她站起來在中鋪的背簍裏翻找，打開袋子一看，是一包白麵烙饃，方嵐拿了一個出來咬了一口，小麥的香味在嘴裏蔓延開。
這一個饃烙得挺大，方嵐數了數，12個饃。
完了，缺欠越多了。
光吃饃有些幹，她吃了一個就沒吃了。
倆孩子今天晚飯吃得很飽，所以方嵐問他們要不要也吃點的時候，都搖頭說不吃。
方嵐是背對著對麵鋪位吃的，但她這邊上鋪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看方嵐吃白饃他一直在咽口水，等方嵐看過去他又立馬裝作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