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同誌拿著鑰匙從抽屜拿出一個小鐵盒，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錢，數了兩遍，交給方嵐時還叮囑她要數清楚，等下她要簽字，簽完字再說有什麼不對她可不認了。
整整五十七張大團結，和兩張一塊的紙幣，俯身在她桌子上準備簽名。
就在她拿起筆準備寫字的時候，這位小李同誌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同誌，我們主任讓我問一下你，你那還有沒有什麼沒賣完的山貨？”
嗯？這是啥意思？想單獨買啊？
她是真沒剩下什麼了“我這山貨也不是我個人的，全賣給你們出版社了，鍾主任說了，這到時候作為福利給你們發。”
“哎呀，我知道，這不是還不知道啥時候才發下來嗎，就算發了一人也沒多少，一大家子哪夠？你再單獨賣我們主任一點。”
你確定是你們主任要？我怎麼看著這麼像是你自己想買呢？
“……還剩點幹蘑菇和茄子幹要不要？”
“肉呢？什麼野雞野豬，還有嗎？”
“這真沒有了。”
“啊……那，那行吧，就這蘑菇幹和茄子幹吧，有多少？”
沒辦法，方嵐隻好把準備送王姐的兩斤茄子幹和一大包蘑菇拿了出來“你給兩塊錢吧，這幹蘑菇有五斤，茄子有兩斤。”
“這些又不是肉，你隻能賣這麼貴？”
方嵐拿起東西就往自己背簍裏放，嫌貴，她還不想賣呢。
小李同誌摁住她的手“哎，我沒說不買呀，你性子怎麼這麼急？”從桌上放著的手提包內拿出兩塊錢遞給方嵐，還不死心道“真沒有肉了？半斤一斤也行。”
“真沒有了，我要有肯定賣你，我千裏迢迢來這不就是為了賣它嗎，哪裏會有錢不賺。”
小李同誌這才沒糾纏，方嵐趕緊簽好名，錢放好之後，她背著背簍就走了，再不走要是被她發現那刀豬肉真就保不住了。
這下送給王姐的禮物就隻上野豬肉和奶粉了，嗯……再裝點鬆子吧，自己和小夥伴一起打的，她還有很多呢。
中午飯方嵐在外麵解決的，她隻剩糧票了，肉票連一個菜都不夠，可惜她空間裏還有一整隻燒鴨，這兩天都忘了吃它。
吃完飯方嵐就往南方印刷廠趕去，從這裏過去要轉車，路上還挺久的，等她到了差不多王姐也上班了。
……
方嵐到南方印刷廠時，門口的大爺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雙手揣在口袋裏，頭向下一點一點。
旁邊的小門沒關緊，方嵐猶豫是叫醒他還是就這麼進去。
然後她就看見有人騎著自行車一推小門進去了，過門的時候一陣叮鈴哐啷，大爺一點沒醒。
算了，她還是先進去吧。
第二次來這，方嵐直奔宣傳科。
可能是才到下午上班的時間，門口不斷有人進出，熱鬧得很。
上次見過一麵的劉幹事拿著暖水壺出來，可能是要去打開水，看見方嵐站在外麵，於是轉身在門口喊道“王姐，有人找你。”
方嵐本來想道謝來著，結果劉幹事眼風都沒掃她一下，特別高冷的從她身邊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