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不明白，你咋這樣式花錢呢？行行行，你別這麼瞅我，我一會兒就幫你和汪師傅說。”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快兩點鍾，汪師傅出來的時候圍裙都沒摘。
“方知青，咋的聽說你想買我的字？我這字寫得也就一般，買就算了，你有紙筆的話我送你兩個。”
那可不行，自己要的可不是一兩個字。
“汪師傅，怎麼能要您白寫？而且，我要的有點多，你看，要不坐下咱們商量一下？”
汪師傅也沒把方嵐當做一無所知，整天就會下死力氣的普通知青看待，知道她說這話有別的意思。
“你這是要當生意做？那你說說看？怎麼個買法？”
“汪師傅說笑了，這縣城好歹是您的地盤上，我要做啥生意，還能瞞得過您？就是投個巧而已，我這呢，要一百張貼盒紅紙，上麵寫上祝福語，一共是五組詞，四百個字，材料您自己準備，我出十塊錢，再給您十塊潤筆費，您看怎麼樣？”
汪師傅是見過世麵的人，她一說就明白是啥，自己忍不住心中感歎，還是年輕人腦子靈活，轉得快。
“行啊，二十塊錢比你姐一個月工資還高，我有啥不樂意的，不過你得給我幾天時間，我要找人弄紅紙，這可不好弄，你這也要得不少。”
方嵐今兒個也不知道咋了，這主意一個接一個的從腦子裏往外冒“汪師傅，要不您幹脆多弄點，再給我寫幾十副對聯吧。”
汪師傅“……幾十副？”
“上百副也行，我不嫌多。”
“……我嫌多，白天我還要做菜呢，手得廢了不可。”
方嵐嘻嘻笑著“您這不還有徒弟嗎？就您這功力，一看就是大家，一晚上能寫不少，這樣您看行嗎？一張祝福詞，一副對聯，兩張大福字，這些算一套，我要100套，5毛錢一套，潤筆費再給您30塊。“
汪師傅“怎麼還越說越多了？我那字寫得也就比一般人像點樣，真沒多好，你要這麼多，到時候賣不出去我可不給你退。”
喲，這是同意了，那必須多誇誇“您看您這說的，咋就沒多好？要擱幾百年前，您怎麼的也是王羲之，顏真卿這種的是不？這字哪是比一般人好一點，好太多了不是？您放心，我幹不出那種退貨的事，但我還有點小小的要求。”
這誇得誇不誇張另說，汪師傅可算明白，飄飄然是啥感覺了。
“……啥？不會又要加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您抓緊點時間，20號之前能全部寫完嗎？”
汪師傅皺眉“半個月都不到了，時間有點緊，我想想辦法吧，應該能行，但你得先交20塊定金，我要拿這錢買紅紙和墨水。”
“行，應該的。”方嵐掏錢掏得爽快。
談完生意汪師傅又恢複了他一副淡淡的高人模樣，和方嵐點過頭之後回到了後廚。
方嵐心裏想到，這年代，就算不倒買倒賣，要是有門手藝會點技術也能活得比大部分人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