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嵐說那話其實是想嚇她，就這麼兩間屋子連在一塊，周圍除了柴房廁所，連個籬笆都沒紮，剛搬過來就讓蔣東露一個人睡一屋她也不放心。
很快鍋就燒熱了，她倒了小半碗水進去，接著就把肥肉放進去，翻動兩下之後就蓋上鍋蓋，等水燒幹了油就會煉出來。
“柴不用放那麼多，小火就行了。”
蔣東露依言拿出一根柴，在一旁地上磕了兩下，上頭的火就熄滅了。
她看方嵐就是不鬆口，心裏有點打鼓，還真別說，方嵐比她小，但每次說點啥都有種一言既定的感覺，讓人忍不住信服忍不住遵守。
切過肉的菜刀和菜板就放在灶台上，等煉完油之後連鍋一塊讓蔣東露收拾。
方嵐轉身用肥皂洗著自己油乎乎的雙手，一邊洗一邊感受到身後那殷切的目光。
洗完之後把髒水潑出去，她擦了擦手，拿了個凳子坐在蔣東露身旁。
“你想在我房裏過冬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等你家夥什齊全了，能自己做飯了就必須自己睡。你放心，我在你隔壁呢，他們說了過幾天就去大隊長家了，磨也得磨同意了，好趕在秋收前把房子蓋完，不然秋收一開始就找不到人手了。實在不行，你讓芳芳和小燕再陪你一塊睡幾天也就差不多了。”
蔣東露對方嵐的話不開心了“那我就想在你屋裏睡不行嗎？你是不是嫌我煩？”
方嵐能說是因為有她在影響了自己進空間？
“我啥時候嫌你煩了？說事就說事，別耍小性子，我怕我忍不住捶你。要是換個人來，我一秒也不讓人多待，早給踹出去了，你不一樣，咱倆可是一直挨著睡的，其實我特別不習慣和人睡一塊，之前睡大通鋪我都在忍著，晚上都睡不著。”
蔣東露想了想，疑惑問道“是嗎？我怎麼感覺你睡得挺好呢？”
“嗐，那還不是給累的，我每次睡之前都要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不然根本睡不著，也就是你了，我擔心你一個人睡害怕，換了芳芳和小燕，我才不管她們呢。真的，每個人的生活習慣都不同，我就喜歡一個人睡，你也不忍心我一直睡不好吧，我都替你著想了你也要替我著想不是。”
蔣東露“……雖然我說不出來，但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好的事發生了。”
方嵐“……”比如？我在KTV你？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咳咳，那個啥，那個，嗯，哎呀，我實話說吧，我覺得我需要隱私，各自保留一定的獨處時間和空間對咱們都好，就像你在家的時候，小時候和媽媽一塊睡，長大了就自己住一個房間了，要讓你一直在你媽眼皮子底下你肯定也不樂意。”
“……你這麼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嗯，別不高興了，我沒煩你，真沒煩你，你長這麼好看誰要是煩你肯定是人家的錯，咱們長得好看的都沒錯！”
蔣東露本來還想繃會臉，這下忍不住咧嘴笑了“說的也是。”
說著說著鍋裏漸漸傳來豬油的香味，倆人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