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無法，隻能試圖將他從冰冷的雪地上拎起來，可效果甚微。
“帶你去見個人。”
謝以桉聞言抬頭看他
“很重要麼。”
“嗯，重要。”
謝以桉挽住他的胳膊，兩人頂著風雪前行。
謝以桉不知道他要去往哪裏，直到道路越來越狹隘險峻。
山石之間有人工開鑿出來的過道，可惜現在是雪季，道路被厚雪堵住。
張起靈隻能帶著他穿過一片碎石道，來到一處較為矮小的洞窟之中。
兩人身量差不多，進去還得低下腰方可通過。
“這麼隱蔽的地方你都找得到，莫非你在這藏錢了?”
“你若想要，都給你。”
謝以桉老臉一紅，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洞內漆黑一片，張起靈打開手電，方才得一點亮光。
不到深處，謝以桉就看見燈光閃過的地方有一塊石碑。
“到了。”
謝以桉疑惑。
這塊碑看起來像是某個人的墓碑，而張起靈說帶他見過很重要的人.......
莫非這個人........
碑上的名字赫然就是
張拂林。
張起靈沉默不語，麵上似乎對他這個生身父親沒有太多反應。
但微微抿緊的唇和肢體上的表現來看，他是極其在意的。
隻是多年以來的寡寂，讓他不知道如何表達情感。
“這是咱爸?”
咱爸?這個稱呼，讓張起靈有些動容。
“嗯，咱爸。”
張拂林在張起靈被張家尋回之時，被隨從的張家人下令就地處決。
但不知為何，他的墓碑，竟然被立在此處。
被張家下令斬殺的人，下場應該不會那麼好。
而且這碑立在這麼隱蔽的地方，怕是另有隱情。
這中間可能還有些事，是他們不曾知道的。
沉默良久，張起靈才開口道
“當年內亂，他們需要一個傀儡，他沒能護住我，也沒護住她。”
在他的隻言片語中，謝以桉在努力拚湊出當年的情況。
張拂林與白瑪生下孩子不久，被前來巡視的張家族人發現。
與外族通婚，對於張家來說，是不可被寬恕的。
他們選擇殺父留子。
用來震懾族中那些不穩定的因素。
那個時候的張家，已經岌岌可危。
張拂林應該會被就地處決，不可能會立有墓碑。
若是假的，張起靈也不會是這副樣子。
“德仁說，當年他曾遠遠見過一個身披黑色錦衣的人，救下他的屍體。”
可那個時候的張拂林，已經被殺死。
為了以防萬一，德仁尋了那麼一處地方，為他掘墓立碑。
十年前張起靈來到這裏，德仁告知了他的來曆。
十年之後，他擁有了感情，又回到了這裏。
洞穴陰冷，時不時從縫隙中吹出冷風。
謝以桉陪他待了許久。
直到雪地又歸寂於黑夜，兩人才離開。
“現在回去太晚，不如找個山洞湊合算了。”
不知張起靈想到什麼，低聲應好。
兩人搜尋一番，找到一處背風的山洞，又去撿了些柴火。
篝火旁，兩人相顧無言。
張起靈突然坐的離他很近，距離也在縮短。
謝以桉眼角一抽，想慢慢挪開身子。
“看我。”
謝以桉很沒出息的對上他的目光，直到呼吸慢慢湊近，交織，融合。
謝以桉被摁倒，偏頭不想去看他富含深情的眼眸。
“桉桉，看我。”
又是一樣的指示，可他根本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