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武芝華淡淡道:“侯爺,裴風已經大了,裴林調皮,總是要費神些的。”
每每聊到這個話題,慕容衝和武芝華總是不歡而散,就連慕容裴風也一直以為是二弟年紀小的緣故。
直到七歲那年,他得了個第一想拿去給母親看,卻在窗沿下偷聽到母親不喜歡她的原因。
“嬤嬤,你說我對風兒是不是太不好了。”武芝華問道。
正在給武芝華梳頭的嬤嬤語氣溫柔道:“都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疼愛的呢!”
“嬤嬤,你不知道……”武芝華把其他丫鬟打發出去,繼續道:“七年前我上山禮佛,誰知肚子卻突然痛了起來,生產之苦讓我暈了過去,醒來時風兒就好好的躺在我身邊了。”
“說來奇怪,初為人母,看著眼前的嬰兒心裏卻親熱不起來……”
那嬤嬤低聲道:“夫人的意思是……”
“嬤嬤,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有些話,我也不瞞著您,我總覺得風兒不是我親生的。”
“夫人,您……”嬤嬤震驚道。
武芝華歎了口氣,“我知道,嬤嬤一定認為我想多了,可兩次為人母,生林兒的時候我就稀罕的不得了,他一哭鬧,我就十分心疼,真的是母子連心啊。”
“夫人這話同我說說就是了,可千萬不能讓侯爺知道,更不能讓大少爺知道啊。”嬤嬤語重心長道。
武芝華點點頭,算是答應。
而躲在窗沿下的慕容裴風聽到了這一切,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母親懷疑自己不是她的兒子,小小年紀他深受打擊,一向聽話的他,那日擅自跑出了侯府,徹夜未歸。
而就是同一天,有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一條荒廢的巷子找到了他。
沒人知道那天的慕容裴風經曆了什麼,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的,可那人不僅說出了他身上的胎記,還告訴他,遠在祁國之地還有個思念他的母親。
母親,這兩個字讓慕容裴風有些猶豫。
“那我現在能回去見我母親嗎?”年幼的慕容裴風眼裏閃著期待的光芒。
但那人卻搖搖頭。
“為什麼?你在騙我。”
“臣不敢騙您,但想見您的母親,就得按我說的做。”那人說道。
慕容裴風年紀小,卻不笨,他直接撒腿往侯府的方向跑去,但身後的人卻沒有追趕。
他的離家出走,並沒有換來期待的母愛,而是武芝華的家法,小小年紀的他在祠堂跪了一日,慕容裴風心裏最後一絲期待也如同祠堂燃燒的蠟燭一般消失殆盡。
從那日起,他不再是平昌侯府的世子慕容裴風,而是祁國皇子祁裴。
這些年慕容裴風的腦子裏一直記得,“祁後背後勢力強大,隻要能拿下景國,就能痛擊祁後一黨,坐上皇位,才能與母妃相見。”
可他多年的牽掛沒了,隻剩下對祁後的恨意,慕容裴風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祁後,你給我等著!”他一定要拿下景國,取下祁後的人頭給母妃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