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雖然害怕得直哆嗦,但看景安樂反應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好在這坡不陡,於是跟著景安樂滑下坡去救人。

景安樂探了探蕭衡的鼻息,如釋重負道:“還好,隻是暈過去了。”

阿房重重的歎了口氣,畢竟誰都害怕死人。

但兩人都是女子,景安樂正愁怎麼把人弄上去的時候,隻見阿房,一手拉著蕭衡,一手攀著樹枝,硬生生把人給帶上去了,到了平地,直接把蕭衡扛起來放進了馬車裏麵。

一連串的動作,把景安樂驚的瞪大了雙眼,說道:“阿房,你,你可真是天生神力……”

阿房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笑,“公主,我這是天生的,我父親也是天生大力,但小時候村裏的孩童都嘲笑我,所以我不敢表現出來。”阿房說著說著低下了頭。

難怪自己前世不知此事,原來是這樣。

見阿房如此,景安樂走過去拉住阿房的手,安慰道:“阿房,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厲害,要不是你,剛才可要為難死了,你若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不說便是。”

阿房聽到景安樂誇她,欣喜的抬頭,“真的嗎?公主,奴婢以後會好好保護公主的。”

就在主仆二人說話的功夫,馬車裏的蕭衡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些什麼,費勁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裏麵,稍稍一動,胸口就疼的厲害。

他今日接到恩師的信,邀他青峰山涼亭一敘,這位恩師喜四處遊曆,且蕭衡知道師傅就在景國,所以並未懷疑,誰知遭了暗算。

在聽清外麵的對話後,他明白自己被救了,隻是不知自己的恩人是誰。

正當他閉目沉思時,景安樂掀開簾子進來了,蕭衡不知道具體情況,隻好裝暈。

景安樂還沒來得及查看他的傷勢,外麵就傳來侍衛的聲音:“公主,玉簪找到了,還有果子現在用嗎?”

景安樂一驚,淡定吩咐阿房:“阿房,將簪子和果子收好。”又吩咐侍衛,“繼續趕路去將軍府吧。”

阿房心驚膽戰坐在禦馬的位置,她回頭看了看緊關的馬車門,咽了咽口水,努力表現出平靜的樣子,好在侍衛們並未起疑。

於是馬車開始搖搖晃晃的動起來。

蕭衡聽到他們談話和熟悉的聲音,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景安樂。

而景安樂看著他流血的傷口,若有所思,若再不想辦法,蕭衡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景安樂也不敢驚動外麵的侍衛,她俯下身,輕輕扒開蕭衡的領口,蕭衡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鼻息,感覺全身一陣酥麻,全身都感覺滾燙起來。

景安樂並未察覺,果然看見白色的皮膚下一條猩紅的傷口正在往外流血。

看著眼前的殷紅,景安樂又想起來前世的鮮血,眼睛一花,險些栽倒過去,蕭衡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卻牽扯到傷口,悶哼一聲,聲音不大,也驚到了景安樂。

兩人就這樣對視,誰也不敢出聲,景安樂已經是看淡生死的人了,並未有羞澀模樣,而是冷靜的從座椅下拿出金創藥,遞給蕭衡。

疼的直冒汗的蕭衡用眼神示意自己無奈,景安樂這才將粉末撒到傷口處,隨即用自己的帕子綁好,一邊包紮一邊想傷口不深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做完這一切,景安樂才靠在馬車上休息,而躺著的蕭衡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景安樂,嘴角勾著肆意的笑,隻是嘴唇發白,看著像一個病書生。

景安樂受不了被這樣看,也擔心蕭衡的傷勢,於是掀開小窗問侍衛,“還有多久到。”

“公主,還有半個時辰。”侍衛答道。

如今隻有先把他安置到將軍府了,景安樂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