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我猛然醒來,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好像都在跳動,身邊嘈雜無比,哭聲叫聲罵聲混成一片,我定了定神,睜開眼就看到的一個瘦弱如猴子的中年男子正拿著一根木棒毆打一個瘦弱不堪的少女。

少女跪在水泥地上,低著頭,一頭烏黑的頭發散亂著遮擋住她的麵容,,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覺到她的倔強。

中年男子很規律的舉起棍子,隨後自然的落下,一棍接著一棍,很有規律,少女任憑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一聲不吭,隻在棍子打在身上時本能的顫抖,她全程沒有辯駁,也沒有反抗,連哭聲都沒有,她隻是那麼跪著,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忍受著棍子不斷的打在自己身上的現實。

她一直低著頭,一直觀察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早已麻木還是用無聲來反抗中年男子的暴力。

“砰”

棍子又砸了下來,可能是少女的無聲激怒了瘦弱的男子,他這一棍看起來就用盡了全力,高高的舉起,狠狠的落下,這一棍的力道很大,直直的打在少女的額頭,砰的一聲,堅硬的棍子竟然也斷成了兩節。

少女無聲倒了下去,她依然沒有一絲的哭喊,就好似一個啞巴,無聲的,筆直倒了下去。

也就是幾秒鍾,女孩子又倔強的挺直了身板,跪在原地,仰頭看著麵前這個猴子一般的男人。

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清秀,或者說有一些清苦的相貌,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膚,是一個很古典的美人。

她的頭在流血,她沒有去擦拭,她始終沒有哭,也沒有任何話語,她隻是抬起頭看著那個暴怒的男人,眼神中沒有祈求,也沒有退縮,那種眼神該怎麼去形容呢,充滿了力量,就好像站在高處俯視著你,甚至帶著蔑視去審判你,審判你的靈魂。

猴一樣的中年男子又舉起來半截棍子,他眼神冰冷,麵無表情,好像沒有情緒的動物,他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好像本應如此一樣,手抬起,又準備砸下去。

這時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撲在了跪地女孩的身上,哭著求情“爸爸,別打大姐了,大姐會被打死的,她沒有不照顧弟弟,這真的是意外,大姐剛才隻是去外麵拿菜,一轉身的功夫弟弟就摔倒了,爸爸,求你了,別打了。”

還沒等她說完,男子抬起腿,砰的一腳就把求情的小女孩踹了出去,女生摔出去後,再無動靜,好像暈死了過去。

我被這一幕驚呆了,我在噩夢中也從沒有經曆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場景,我這時感覺昏昏沉沉,依然拚盡全力發聲阻止,大喊“你是誰,你TM有病吧,你怎麼打女人,還是小孩!別打了,要死人了,快救人”,剛喊完一句話,突然一股劇烈的頭痛襲來,頓感天旋地轉,我好像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依然疼的要死,我想翻個身,卻發現我被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緊緊抱著抱著,動彈不得,她的力氣是真大,我嚐試了好幾次,無法掙脫她的束縛,我想說話,但是她抱我抱的太緊了,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放棄掙紮。

我抬頭仔細看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女人,我不能說她長得醜,但是我也不能的違心說她長的美,她臉色蠟黃蠟黃的,很幹燥,甚至還有些髒,完全沒有任何保養過痕跡,幾塊大的雀斑長在臉上,她眼睛很小,嘴巴還有點地包天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抹著眼淚鼻涕,嘴裏喊著“我苦命的兒啊,你大姐真是沒有用,連看著你這點事都辦不好,她就該被你爹打死啊”

抹完眼淚後順手就抹在我的身上,那些沒有擦掉的鼻涕眼淚也都留到了我的臉上。

“弟弟醒了,媽媽,你看弟弟醒了!”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女孩可能看到我睜開了眼睛,於是立刻奶聲奶氣的呼喊起來。

中年婦女立刻鬆開了我,然後上上下下的拍打我,口裏喊著“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沒事吧,你頭疼嗎,你感覺咋樣啊,你可嚇死媽媽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爹可怎麼辦啊,你這該殺的大姐,一會一定要打死她給你出氣!”

你到底是誰啊大姐,你說的那個我爹又是誰?大姐又是誰?你為什麼要打死她?還有就是,我都四十多的中年人了,大姐你抱著我幹啥呀?你能不能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