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走後,西院裏那口詭異的深井,張老夫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兩個空洞洞的眼眶流出血淚,十分駭人。
陰風吹起,怨氣開始繞著老夫人形成一個旋渦。
墨發飛揚,那雙空洞的眼眶看向了張夫人和張老爺住的方向,然後,嘴角咧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張夫人房間裏-----
張夫人正坐在梳妝台前,拆下頭上繁瑣的發飾,慢慢地梳著頭發,突然想起來要囑咐香菱一件事,便喊道:“香菱幫我把櫃子裏的匣子拿來。”
喊一聲,沒人回應,便又喊一聲:“香綾?”
燭光閃爍,窗戶此時突然被風刮開,張夫人嚇了一跳。
然後,按著胸口慢慢走到窗戶前。
卻看到窗外飄進來一個帕子,飛落在地時,張夫人額頭冒出細密的汗來,咽了咽口水,顫抖著去拿帕子,當看清楚那條帕子時。
“啊!”
這,這不是那老太婆用的帕子嗎?
怎麼會在這裏?
張夫人猙獰著臉,站了起來,看向窗外吼道:“是誰?是誰在惡作劇?不要讓本夫人抓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可是沒人回應她,隻有嗚嗚的風聲。
在張夫人的注視下,窗戶漸漸從上滑下來一雙腳,接著是熟悉的羅裙,然後是上半身。
當看清那張臉時,張夫人忍不住崩潰大叫:“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那是,香綾的臉!
香綾被吊死在窗戶外,正對著張夫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地盯著張夫人。
很快,屋外傳來了動靜,一個嬤嬤帶著幾個下人進來了。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嬤嬤道。
張夫人已經瑟瑟發抖,披頭散發,哭花了一張往日精致打扮的臉。
一個下人大叫一聲,“快看!是香綾!”
眾人都發現了吊在窗外的香綾,然後竊竊私語道。
“香綾怎麼被人吊在這了,是不是那隻鬼來索命了?”
“我好怕,我還不想死啊,我想回家。”
“有沒有可能是老夫人的鬼魂?”
他話音剛落,就被張夫人扇了一巴掌,很快就在臉上留下了清晰的紅痕。
“老夫人已經死了,這不是她的鬼魂,都已經說了是那個墜井的下人,聽不懂嗎?!”
披散著發,哪裏還有往日的風光,赤紅著雙眼,臉色蒼白如鬼魅,此時的張夫人看起來倒像是吃人的惡鬼。
“是是,奴婢知錯,請夫人責罰。”
等下人門拖走了香綾的屍體,也處理完這裏時,張夫人坐在凳子上,疲憊地揉著眉心。
她也沒有在這裏睡了的心思。
吩咐完下人之後,披上外衣就去了東院。
張夫人先敲了敲門,“老爺,我可以進去嗎?”
屋內燈未滅,傳來張老爺的聲音:“進來吧。”
張夫人進去後,發現張老爺站在一幅畫像前。
畫上女子與張老爺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是,此女子卻不是張老夫人。
張夫人抿了抿唇,啜泣道:“老爺,香綾死了。之前幫忙的那個家丁是我做的不錯,但是香綾不是啊!你說,是不是她…”
張夫人話還沒說出口,當看到張老爺那攝人的目光後就識相的閉了嘴。
“這本就是她因得的報應,我母親生我時難產而亡不是她一手促成的?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我都沒機會出生。這樣的毒婦死了不是應當的嗎?”
“話雖這麼說,但是下人裏已經開始傳謠言了。”
張老爺看著畫像,畫上的女子眉眼含笑,可是張夫人看著此景卻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