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豐縣,古井村。
“娘兒們,快來給平安兄弟擦擦身子,他又尿了。”
悶熱夏夜,一個透著昏暗光線的破漏瓦房裏傳出男人的聲音。
“催啥呀催,你個殘廢,自己都不顧,反倒先顧趙平安這個植物人,俺嫁過來伺候你們兩個沒用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哼!”
苗翠花嘴裏埋怨著,可手裏的活兒卻很麻利。
她放下剛從山裏天挑回來的幹柴,便立刻拿盆打水,扯下被尿液浸透的褲衩。
“天殺的,白長了這麼壯的身子和驢貨,還反過來天天讓老娘費力氣給你收拾。”
雖然抱怨,可她卻把趙平安收拾得很仔細,每一寸皮膚,裏裏外外都要清理幹淨才行。
反倒是自己額頭上的汗水顧不得抹。
看著刀子嘴豆腐心的苗翠花,李大剛糾結片刻,終於下定決心,道:“娘兒們,這兩年苦了你了......你對俺也算是仁至義盡,要不你趁年輕,再找個合適的爺們兒改嫁吧,不用再管俺們了。”
這話讓苗翠花嬌軀一震,內心酸楚。
自己兩年前嫁過來,沒一天好日子過。
新婚當天,在婚房裏等著洞房的她,等來的卻是新郎官跑掉的消息。
一問才知道,在首城上大學的趙平安被人打成重傷,送進急救室了。
無父無母的李大剛從小受趙平安父母照顧,已經把趙平安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
接到醫院的電話後,二話不說,把手中酒杯一摔,立刻帶著心急如焚的老兩口連夜趕往首城。
沒想到第二天,鄉親們就麵色沉重地抬著四個渾身是血的人回來。
趙平安昏迷不醒,李大剛雙腿截肢,老兩口更是被人毆打至死!
嚇得苗翠花兩眼發黑,差點倒下。
剛嫁過來就遇到這樣的災難,換成哪個女人都受不了。
這兩年來,她真是苦怕了,早就有過離開的念頭。
隻是沒想到,李大剛竟然會主動開這個口。
她擦拭趙豐年大腿內側的手慢了下來,緊咬下唇,內心掙紮著,真想直接答應李大剛的話,離婚,還自己自由身,從此脫離苦海。
可最終,她歎息道:“唉,以後別再說這種話惹俺生氣,俺苗翠花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麵,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俺當初既然選了你,就絕不後悔,再苦再累俺也認了。”
說完手上的動作又快了起來。
李大剛感動不已,同時更加充滿了對這個女人的愧疚。
他糾結片刻,又繼續說道:“娘兒們,你嫁過來之後一點兒好都沒撈著,甚至連做女人的滋味兒都沒嚐過,你要是願意,平安那玩意兒還是好的。”
苗翠花聞言大吃一驚,外人隻知李大剛雙腿殘疾,卻不知他那玩意兒也廢了,隻有身為妻子的苗翠花知道。
這番話讓她心裏到一些安慰,至少爺們兒還是會替她著想的。
李大剛說的沒錯,兩年來趙平安雖然昏迷不醒,但自己給他擦拭身子的時候,那玩意兒確實挺好的。
不對,是好過頭了,就算拿去搗蒜都夠用!
其實她早就有過一屁股坐上去的想法,還不止一次。
正巧此時毛巾就抹到那兒,平日裏她已經差不多習慣了,可現在配合李大剛的話,頓時羞得她臉色漲紅,一路紅到脖子根。
見她臉紅又不說話的樣子,李大剛知道她也有了心思,便繼續道:“你用了平安的家夥事兒,不但能嚐點好滋味兒,說不定還能給俺們兩家留個後......”
說到這,他有點激動。
可苗翠花卻突然發起火來,將手中的毛巾直接扔他臉上,罵道:“李大剛,你是覺得俺還不夠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