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聽後擺手笑了笑說道:“梓軒太客氣了,老夫記得與你初次相見之時,你可不是這樣啊。”
劉奉也笑著說道:“那時晚輩不知先生名諱,所以膽大狂妄了一些。”
“那如今呢?”蔡邕問道。
“如今,如今想必先生自己都已忘記了那些虛名,晚輩又哪會記得?”劉奉略一沉吟,立刻就回答道。
蔡邕聽後“哈哈”的大笑了幾聲,一副很滿意的樣子。對劉奉說道:“梓軒年紀輕輕,可見解卻總能讓老夫開眼啊。”說完又問劉奉:“梓軒,你們幾人為何知道老夫在此?”
劉奉便將原因說了一遍,說完又對蔡邕道:“劉奉曾在洛陽時本想去拜見先生,不想後來一打聽才知先生已然離開,當時好生失望,卻沒想到一年之後卻在此相見。”
蔡邕也歎道:“誰說不是呢,當初老夫剛從揚州返回洛陽沒幾天,就被張讓等人得知了行蹤,所以又不得不離開洛陽,其實老夫回陳留也不過月餘之久,看來又得去他出了。”說完滿臉無奈疲憊之色。
這時鮑信已經沒有了剛才初見蔡邕時的激動之色,聽蔡邕說完,在旁邊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哦?先生為何有此一說?”
蔡邕道:“老夫一直被中常侍張讓等人記恨,所以一直都在避其鋒芒。現在行蹤已然暴露,自然又要尋他處躲避。”
鮑信聽後,略微沉吟了片刻對蔡邕說道:“鮑某以為先生現今已不必再四處躲避啦。”
說完見蔡邕一臉疑問,旋即又道:“先生可能還不知曉,中常侍蹇碩已被大將軍下獄處死。而張讓、段珪之流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哪還餘力來迫害先生?”
蔡邕聽後大喜,忍不住站了起來。雙眼盯著鮑信問道:“汝之所言,可否當真?”
鮑信也起身拱手說道:“鮑某聞先生之名久矣,哪敢有所欺瞞,想來梓軒也是知曉此事的。”
劉奉聽後也起身說道:“先生放心,允誠兄所言句句是真。不僅如此,大將軍現在也正謀劃除去張讓等人,想來那十常侍的確已經自顧不暇啦。”
“好!哈哈.......老天有眼啊!”蔡邕忍不住心中喜悅,大笑了幾聲。
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常之色,並未為此大好消息而忘乎所以,劉奉見此不由想到了一句名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蔡邕笑過之後,說道:“來來,快請坐下。”等幾人坐下後又說道:“此間簡陋,老夫又是流浪之身,故此並未準備酒水,招待不周,還望諸位見諒。”
眾人連說不敢。
不料蔡邕又道:“不過諸位遠來是客,老夫聞聽此事也甚是開懷。本當親自撫琴一曲聊表心意,怎奈老夫未曾焚香沐浴,怕有所不敬。而且小女在此,老夫也不敢現拙,這便叫她為諸位彈奏一曲吧。”
鮑信等人又連不敢說,劉奉卻高興的連聲說好。如此絕色的美少女撫琴,那肯定是別有一番風味啊,哥們兒盼還盼不來,你們還不敢,真鄙視之。
三人見他這樣無禮,都有些臉紅,可蔡邕卻笑了笑並未有什麼不滿意。開玩笑,劉奉和他見第一次比這還無禮呢,不過這樣隨性的人對蔡邕來說卻很新奇也讓他很喜歡。
隨即蔡邕就叫出了剛才與劉奉搭過話的那位少女。
蔡邕對少女道:“昭姬,快來拜見諸位將軍,然後為我們大家撫琴一曲吧?為父也是好久沒聽你彈奏了,今天也順便沾沾他們的光,不知可好?”
這少女自然就是蔡邕的獨生女兒,中國古代著名的才色雙絕的傳奇女子蔡琰蔡文姬,當然她現在還不叫文姬,而是昭姬。
蔡琰出來後,見父親臉上氣色比往日好了不少,而且語氣裏也透著很久不曾出現過的喜悅之情,心裏也不禁有些欣喜。她本就聰慧,自然知曉父親的轉變一定和來客有關,便啟齒笑道:“父親吩咐,女兒自當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