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蘊和緩下神,司機已經抖著手熄了火,“前麵突然竄出來個人,這……”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盛蘊和已經拉開把手動作利落地下了車。
從市中心往南出發,還沒走到高速上,司機在紅燈變綠時打著方向盤轉彎,一腳油門還沒踩下去,前麵突然出現個人影讓他下意識地踩了刹車,誰知道還是慢了。
七月底的盛夏燥熱難耐,倒在地上的少年背著個黑色的電腦包,動作僵硬地捂著左膝蓋表情痛苦。
聽見車門開開的聲音,他倒吸了口氣,勉強坐起來,罵道“大白天的,給我他媽送錢啊!”
本以為等來的是司機的道歉,誰知道半天沒再聽到人的聲音,符徐正對著日光眯了眯眼,微微仰頭看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這人穿著西裝,俊美流暢的輪廓線條在不笑時顯得鋒利陰沉,尤其是逆著光的狀態下,壓的符徐後背發涼,他愣了愣,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今兒早護士來給陳夷打了吊瓶,早上七點葉歙就跑下去給他買了粥,回來後又細心地給他支了桌子吃飯。
陳夷坐在床上喝粥,半天隻咽下去一口,葉歙看著著急,嘴快說了句“我喂你吧?”
陳夷愣了愣,眨著眼說“我胳膊和手都好好的,讓人喂什麼”
葉歙剛想著解釋,手機就響了。
他鬆了口氣,摸著手機看了一眼,跟病床上的人說“符徐的,我去接一下”
說完,他腳下生風一般匆匆出了病房。
“什麼事兒發消息不能說?”葉歙剛關上門,就聽符徐那邊一片嘈雜,這人咬著牙罵道“我操他娘,老子來找你們了!”
葉歙愣了愣“什麼?”
那邊突然傳來一聲不溫不冷地笑“還挺有緣”
“………”
葉歙站在門口等了半天,看見幾個人從走廊那頭的電梯前走了過來,符徐坐著輪椅,左腿膝蓋上打著石膏,旁邊的男人個子高挑,長得也讓人過目不忘,葉歙認出來,是那個叫盛蘊和的男人。
後麵有個推輪椅的,看樣子繃著唇一臉不好惹。
他眉心跳了跳,下意識想把門堵上,不想讓人進去。
“陳夷怎麼樣?讓我進去看看他!”符徐瞪了身後的人一眼,自己操控著輪椅想進去。
一隻骨節勻長的手忽然搭在他的靠背上。
符徐被攔著輪椅動不了,盛蘊和的聲音從頭頂冒出來,穩中帶沉“進去把裏麵的情況說給我聽,一字不差”
不容置喙的語氣讓符徐在心裏罵娘,來了氣,想說一句憑什麼,身後那個人又開了口。
“不想說也可以,你的醫藥費以及精神損失一分沒有,駕駛機道上隻允許車輛來往,你故意碰瓷,擾亂交通秩序,都不用請我的律師來,官司我直接跟你打”
這話說的相當有震懾力,分量重的讓符徐的心往下一沉,他黑著臉,說了一句“知道了”
絲毫忘記了這人怎麼會跟陳夷認識,又為什麼認識卻不敢進去。
葉歙聽了半天,臉色也不好,再傻也聽出來盛蘊和這句話裏麵蘊藏著什麼感情。
什麼樣的仇人才能在陳夷出車禍後這麼關心他,甚至還這麼小心翼翼?
兩人之間肯定藏著什麼事。
這讓葉歙心裏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