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那天晚上你是怎麼跟洛桑走到一起的?又是怎麼找到南屏會館的呢?”
林真的問題,提得並不堅決。她隻是不抱希望地隨口問問。
“是孫阿姨叫我去的!”廖凡好像完全意識不到這是個十分要命的問題,他心無芥蒂。滿不在乎的道:“當時嘛!你知道的。我還沒有來得及一見鍾情愛上你。所以……我當時完全就是瞧在孫阿姨從小對我挺好的份兒上,這才帶著洛桑趕去昆明翠湖找你!”
“什麼?”林真一時間驚得快要呆了。
不敢相信的喃喃問道:“小凡我完全沒聽懂啊!麻煩你再說一遍!”
“啊?”廖凡這時候也覺察到林真的情緒有點不妥,她好像忽然激動不安起來。
這可就危險了啊!
過於激動的情緒,勢必會導致林真再一次爆發高原反應。她的身體極度虛弱,此刻又身處在海拔3500米的草原雪山河穀地帶,此地的海拔比昆明城裏高出兩倍。
在昆明城裏她尚且因為情緒激動病得死去活來,此刻,忽然遭遇的緊急狀況。肯定比當日嚴重得多。
“我真是該死啊!”廖凡的心中頓時痛悔起來。
好像有一根鋒利而堅硬的鋼爪,正在撕心撓肺,廖凡的心中劇痛不已,悄然在心底深處默默喊道:“不要啊!千萬不要發病!不要倒下!”
“——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敢多嘴多舌胡說八道!”
廖凡的心中刺痛,他的眼前似乎幻覺看到了林真暈倒,心動過速,呼吸困難,這一次沒有氧氣可吸,也沒有醫院可送,甚至連帕巴老師那瓶惹是生非的毒舌唾液也都沒有。
憑著他的直覺。廖凡篤定相信這一次林真在劫難逃。
廖凡覺得這一切全是他的錯。他幾乎有了想死的心。
“我怎麼能這麼混蛋!我明明知道真姐受不得精神刺激,我怎麼就敢跟她胡說八道呢!我就算是立刻死了。也難辭其咎啊!”
“——且慢!我特麼的究竟胡說八道啥了呀?”
廖凡忽然轉過念來:“我明明沒說什麼啊?”
“我不就是提起了孫阿姨一句嗎?”
“難道?難道真姐跟她的親生母親有仇?一聽見媽媽的名字就會變瘋?”
廖凡提及的孫阿姨,就是林真的媽媽。
林真一聽到廖凡提到孫阿姨,就激動得幾乎發病,並不是因為她和她的生母有仇,而是因為,親愛的母上大人壓根不該也不可能在1990年的四月出現在雲南啊!不管是昆明、麗江,還是稻城和香格裏拉,母上大人都是來不了的!
因為親愛的母上大人早幾年就已經下肢癱瘓坐在了輪椅上啊!她怎麼可能在數日之前遇到廖凡,並指點著廖凡去昆明城裏的某個地方找她?!
這時候林真被震驚,呆呆的要求廖凡再說一遍。
廖凡哪裏還敢再說!
廖凡的心中又是慘痛懊悔,又是憐惜不盡,再一次輕輕地擁她入懷,一隻手盡可能溫和體貼地攬緊了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慢慢撫摸著她腦後黑黑的直長發。
“我家小凡怎麼會介個樣子!他這是誤以為我正在開始炸毛?所以在第一時間急著想要替我順毛?他是這個意思嗎?”
林真忽然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這是不小心嚇著小凡了吧!
不由得啞然失笑。
她想起之前在南屏會所暈倒的事情,當時一定是嚇壞了所有人吧!
此刻小凡一定是誤以為我又要發病倒下了吧!瞧他緊張成那個樣子。
林真的身體雖然隻有二十歲,隻比廖凡大三歲。不過她的閱曆和思維,卻是做過了十八年總裁太太的。自昨夜起,她是青春熱情煥發,一時恍然回到了青春時代,一時把成熟滄桑的一切全都拋開。所以一時間沉溺在年輕任性的buff光環籠罩之下,一時丟光了總裁太太應有的睿智和覺悟。
這時候稍稍一愣,便啞然失笑——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兒!
林真終於覺察到廖凡對她的寵愛和關懷,這好像是前世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前世的廖凡很猛很拽也很酷,但從來不曾像今夜這般溫柔過。
意外被愛人珍視和善待,林真的眼淚終於又流下來。
這時候她當然知道廖凡是在為她擔心捉急,所以才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緊張兮兮地把她摟著抱著,唯恐她會情緒失控當場病倒。
“小凡!我的小凡!你也太那啥了……你好那啥那啥……”
林真喃喃低訴,悄聲細歎,一時竟然無辭,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來表達心中所藏的複雜情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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