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早已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抱著被子並沒有做任何反抗,這倒不是她反抗不了,而是她在賭,賭她的師兄心中到底有沒有她,他真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
威脅他?風霆微微一笑,但眸中的冰寒卻讓被指著咽喉的男子看得心驚膽寒,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
“本公子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以前威脅過我的人都已經去閻王那裏報到了,看來本公子對二位太仁慈了一點。”風霆說著,快速攥緊了手中的玉笛,隻見玉笛一道寒光瞬間射出,風霆麵前的男子瞬間倒地,這讓站在床邊的男子頓時一驚,拿著刀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此時沈悠然已經知道,她的師兄根本不會在意她的生死了,她要想活著,那隻能靠她自己!
沈悠然之前拿著匕首尋短見,也隻是在要挾風霆,她可沒有傻到真的自殺,她還有大好的年華,就這樣死了,可太不值得了。
沈悠然還是有些本事的,眼瞅著身旁的男子一愣神的功夫,一個仰身躲過男子的大刀,同時手腕一轉,匕首瞬間飛向男子的心口處。
但男子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就見他一個側身避過,大刀同時往沈悠然身上砍去,嘴裏還罵著,“敢暗算我?找死!”
男子的刀法快!準!狠!眨眼功夫,沈悠然香消玉損,風霆雖然忍不住出手相救,但還是慢了一步。
風霆眸中覆滿了狠戾,三招便結果了男子。
風霆伸手讓沈悠然沒有閉上的眼睛合上,心中也還是不免有些難過,他們一起長大,他不想她死,但她卻自食了惡果,丟了性命。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口,風霆沒有回頭,便吩咐道:“去報官吧。”
“是!”掌櫃的趕緊又領著小二往樓下奔去,心中卻是叫苦連連,客棧裏出了人命,這可如何是好?以後還有人敢進來住店嗎?哎呀,他的白花花的銀子呀。
安寧雖然一路上對著紫衣疑惑不解的小臉,但她可不想跟她解釋什麼,再說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這隻是一個信任的問題。
安寧當然不相信她看到的情形,那種事情眼見可不一定為實,她隻相信風霆的為人,她也相信那件事跟玉楚蕭脫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那她就演一出戲給他看好了,不要以為隻有他玉楚蕭才會演戲,她演起戲來也不比他差!
為此呀,安寧在玉楚蕭麵前演了一出戲後,便快速回了王府,她想風霆應該很快就會來告訴她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寧回府之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沈悠然死了,大寧府府尹林大人又去把風霆盤問了一番,不過讓安寧放心的是,林大人也沒有為難風霆。
之後,安寧又得到消息,知道風霆把沈悠然的屍體帶到城外葬了,但風霆把沈悠然葬了之後,安寧就再也沒有風霆的消息,這讓安寧很是不安。
一連三天,安寧讓自己的暗衛四處打探風霆的消息,但卻找不到風霆的一絲蹤跡,這讓安寧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不知道風霆怎麼了?他離開弗雲了嗎?他不跟她說一聲就走了嗎?
這三日安寧憂心重重,食不知味,君玄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希望他的女兒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但她還是免不了被情所困。
當然,君玄德也暗中派人打探風霆到底去哪裏了,但卻沒有打探到風霆一絲的消息,這讓君玄德心中有些疑惑,他覺得風霆可能不是他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一直到十月二十九日的晚上,安寧陪著她的父王用過了晚膳,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後,便把紫衣打發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
安寧雙肘抵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在不知多少聲的歎息之後,安寧突然聽見她的窗欞響了一下,趕忙抬眼往窗戶方向看去,就見一道白影飄然而進,眨眼之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安寧隨即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女人有時候就是奇怪,沒見到的時候,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男人。心中想著,她若是能馬上見到他,她一定會高興地撲進他的懷裏,然而當真的見到的時候,思念卻化成了委屈,腳底似乎也生了根,一動不動,就如此時的安寧一般。
安寧看著她朝思暮想三日沒見的男人,眸中慢慢地覆上了霧氣,霧氣慢慢地凝結,淚水便慢慢地在眼中打轉。
安寧突然感到很委屈很委屈,隻為風霆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她三天,讓她寢食難安,讓她思如潮水。
安寧好想撲進風霆的懷中,放聲大哭,來發泄她心中那小女兒家的委屈,但她的腳就像生根了一般,讓她無法前行一步。
安寧看著風霆慢慢向她走來,癟了癟嘴巴,眼中的淚珠悄然滾落,晶瑩剔透,帶著萬般的委屈,瞬間就灼傷了風霆的眼睛。
風霆瞬間加快了步伐,眨眼間就來到了安寧的跟前,一把把安寧擁進了懷裏,“寧兒,對不起,對不起……”風霆說著伸手輕輕幫安寧抹去臉上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