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楚蕭出了自己父王的書房,快速往自己的蕭竹院走去,此時一身黑色錦袍的他更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渾身帶著陰陰的寒氣,這讓跟在他身後的古義不由地屏住了呼吸,似乎很怕自己的呼吸聲惹怒了這個處於極怒中的主子。
“古義!”玉楚蕭突然開口,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
“世子有何吩咐?”古義一個激靈趕忙應聲,緊跟上了兩步。
“你去把,把雲姬給我叫過來!”玉楚蕭聲音中明顯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這讓古義為那表小姐暗暗捏了把汗,隻能讓她自求多福了。
“是!”古義快速往雲姬住的院子奔去。
很快,玉楚蕭進了自己的蕭竹院,蕭竹院的侍衛們很多都是看到了大街上的一幕的,見到玉楚蕭,除了行禮之外,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害怕自己遭了池魚之殃。
片刻,玉楚蕭便進了自己的房間,這讓院子裏的侍衛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玉楚蕭猛地一撩衣擺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一隻手輕輕扶著自己的額頭,暗自沉思。
一炷香的時間後,玉楚蕭便聽到了有腳步聲越來越近,但玉楚蕭並沒有動,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又過了片刻,雲姬快速進了玉楚蕭的房間,合上房門,柔柔地叫了聲,“蕭……”
此時雲姬臉上是帶著欣喜的,因為玉楚蕭以前從來沒有讓人去叫她過來,每次都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的,而這一次,玉楚蕭讓他的貼身侍衛去叫她,這讓她有點受若驚。
然而雲姬欣喜的表情在對上玉楚蕭帶著嗜血光芒的冷眸時頓時凝固了,心中突然湧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邁開的腳也停在了原處,她不敢再向前一步。
玉楚蕭沒有立即出聲,這讓雲姬感到愈發地害怕,也同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窒息的氣氛,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失,玉楚蕭依然沒有出聲,但雲姬卻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壓抑的氣氛,弱弱地開口,“蕭,你到底怎麼了?你叫我來是不是有事要吩咐我去做?”此時的雲姬並沒有聽說大街上的一幕,她根本就不知道玉楚蕭已經把矛頭指向了她。
玉楚蕭還是沒有出聲,但此時他卻有了動作,雲姬就見他慢慢站了起來,慢慢地朝她走來,但玉楚蕭每走一步,都讓雲姬心驚一次,因為她看到了玉楚蕭眼中那抹嗜血的光芒越來越強烈,這讓她感到害怕,這也讓她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身體正好靠到了門上。
而就在這時,玉楚蕭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雲姬的脖頸,聲音陰森得如同來自地獄一般,“說!你為什麼要害我?”
雲姬被玉楚蕭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傻了,更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強烈的窒息感讓她雙手使勁地抓著玉楚蕭的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咳咳……”玉姬說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玉楚蕭並沒有放手,依然緊緊地掐著雲姬的脖頸,“你敢說你沒有把我身上胎記的事泄露出去?”
玉楚蕭咬牙切齒麵目猙獰,這更讓雲姬一頭霧水,雲姬劇烈地咳嗽了兩聲道:“蕭,你先放開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雲姬見玉楚蕭依然不放手,這時她方才意識到玉楚蕭對她的這番舉動可能跟他身上的胎記有關,又趕忙開口道:“蕭,咳咳……我敢對天發誓,我沒有把你身上胎記的事透露給任何一個人,咳咳……我若是透露出去,一定,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雲姬咬著牙說完後,她感覺她快要死了,而就在這時,她見玉楚蕭猛地一甩把她甩在了地上,同時也放開了她。
玉楚蕭倒不是真的相信雲姬那對天發的誓,而是他知道他再不放手的話,雲姬就要被他給掐死了,她是死是活,他倒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她若死了,那她身上的線索可能就斷了,他當然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後,雲姬才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扶著門站著,看向玉楚蕭,小臉上已經是委屈之極的模樣,“蕭,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對我,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把你身上胎記的事情透露出去一個字,你若是還不信的話,你就殺了我吧。”
見雲姬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玉楚蕭心中開始有了那麼一絲懷疑,畢竟那件事跟雲姬有關也是他的猜測,但到底有沒有關係,玉楚蕭也不敢肯定,若是沒有關係的話,那又是誰想害他呢?難道是他?頓時,玉楚蕭腦海中閃現出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風霆?玉楚蕭的腦中頓時劃過了兩個字,很有可能!
大街上的一幕,玉楚蕭當然知道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潑髒水,其目的就是為了毀掉他的名聲,而當著君玄德的麵毀他的名聲,那麼其目的一定是不想讓他把安寧嫁給他!就現在看來,不想他娶到安寧的,最明顯的三個人就是雲姬,風霆和安寧自己。
但從安寧在大街上的表現來看,玉楚蕭相信安寧事先並不知道,這也就是說這件事應該跟她無關,而若說雲姬為了世子妃之位不想他娶安寧而參與到那件事,玉楚蕭如今想想這理由也有些牽強,以雲姬的身份,即使沒有安寧,她也不可能坐上世子妃的位子,如此說的話,她何必為了一個得不到的東西而惹怒他以身涉險呢?玉楚蕭知道雲姬一向都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