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旬兒沒有從玄陽秘境中出來?發生了什麼?”破曉宗大堂內,男子正襟危坐,怒目瞪著底下的人。
“不是讓你們好好保護他的嗎?怎麼會沒出來?”
下首跪拜的人縮著脖子,聲音裏都是顫抖,“我們進入玄陽秘境後就被迫和少爺分開了,四天來我們一直在找少爺但都無果,我們以為少爺也會出來的,但……但都沒等到……”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恐懼:“掌門,定是有人對少爺下了手,這次和少爺一同進去的弟子都沒有出來,但樂風那臭小子卻安然無恙回來了,一定是他!”
對,不是他們的錯,是樂風,一定是樂風。
掌門方涎神色凝重,眼眸深邃。
他坐於高堂之上,倚在大腿上的手不覺握了起來,良久才呼出一口氣說道:“將樂風給我帶來。”
“是是,屬下這就去。”男人如蒙大赦,急忙站起身走出大殿。
方涎看著遠去的背影,眸色一點一點陰暗下來。
樂風很快被帶到大殿上,男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樂風,你在秘境內對方少爺做了什麼?還不快快招來!”
樂風眨巴了兩下眼睛,無辜地對上堂上的人,“掌門找弟子所為何事?”
好一個無視。
“樂風!我在問你話呢,是不是你在秘境裏對方少爺動了什麼手腳,少爺才沒有回來?你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敢弑殺同門子弟,該當何罪!”
“掌門,你別被這小子迷惑,方少爺的失蹤一定和他有關,不若把他關起來嚴刑拷打,不信他不說……啊!”
男子捂住右側的耳朵驚恐望向方涎,鮮血順著指縫流淌而下,“掌門……”
方涎淡淡睨了眼人,“聒噪。”
一股力道自身體力釋放,如鐮刀一樣向男子斬去,直接將男子攔腰斬斷。
隨即,輕飄飄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沒有保護好少爺,便是你們無能,這麼無能的人,不要也罷。”
男子短促一聲,徹底斷絕生機。
樂風從容不迫地跪在一旁,方涎這才將目光投向他,“樂風,你和我說說玄陽秘境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掌門,弟子這四天一直和一位姑娘在玄陽秘境曆練,並未見到方少爺。”
“是嗎?”很顯然方涎不信。
但由不得他不信,樂風依舊神色淡然,“是的。”
方旬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
但他記起一件事情,和方旬遇到的那晚沈南意好像一宿沒睡。
不管方旬的失蹤和沈南意有沒有關係,他都不會出賣沈南意。
而方旬,確實該死。
大殿裏一片靜謐,方涎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與當年的他有幾分神似,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總是能淡然處之,好像與他無關一般。
可是為什麼呢?
明明,他現在隻是個不受寵被排擠的外門弟子,為什麼還能如此。
他該怨恨,該嫉妒的。
如果沒有,那就說明他的打壓還不夠。
“樂風啊……”他輕歎:“你自小被扔在宗門外,是為師撿了你將你養大成人,為師不求你報答為師,但總得做出一番事業吧。
這麼多年,你還一直停留在外門,為師有理由懷疑你對符籙和煉器一竅不通。
宗門上下對此事都有微詞,為師也一個人承擔了這些壓力幫你至今,現在恐怕……”
半晌,他又話鋒一轉,“不過……要是你能幫為師一個忙,為師就能勉為其難將你留在宗門並向那些人證明你對宗門是有價值的。
你,願意幫助為師嗎?”
帶著蠱惑地聲音傳至樂風耳朵內。
樂風赫然抬起頭,眼中是堅定的光,“掌門有何吩咐,弟子定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來報答掌門對弟子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