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講不講理,我那時候就是頭雪鹿,一句話都沒有跟你講,你從哪兒聽來的諾言?”盈月尷尬的避開應青岩的視線,試圖蒙混過關。
應青岩見她態度緩和,便知此事有的談。
盈月此人,見不得老弱婦孺受難,也見不得美人落淚。對她不能用強,硬碰硬更糟糕,最好把態度放低最好滴入塵埃裏,勾起她的同情心。
應青岩上前幾步,確保自己站在盈月的視線範圍之後,兩滴清淚就順著眼角滑落,滴在腳邊的雪中,暈出兩團漂亮的水漬。
“那在我彌留之際,說想與我永結同心再不分開的人是誰?”
他的聲音哽咽如泣如訴,倔強的仰著臉,“雪鹿是你,第二日的寧師妹也是你,你以為我分辨不出麼?”
美人落淚最是賞心悅目,尤其是應青岩,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材,不論是眉眼還是微笑,甚至連頭發絲都按照盈月的審美一比一還原。
心碎落淚、每一幀每一秒都刻在了她的心巴上。
別看她裝作無動於衷,可全部的心神都在欣賞這美麗的畫麵。
“那是因為你寧師妹本來就心悅你,我助人為樂……”盈月磕磕巴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應青岩追問,“那我重生之後在長樂坊,你為什麼變做鄰家的妙妙姐姐,非要跟我一起回玉虛峰……”
那是他還沒有想起塵封的往事,隻隱約覺得師傅和同門不該是那樣的疏離和冰冷,阿淨不該是那樣的傷心欲絕和偏執心狠。
溫柔的妙妙姐姐、天真的滄瀾師妹和傻乎乎的無崖子陪他熬過枯燥的修煉時光。
“你在送我們出去的時候,都哭了……”可掉淚的卻是應青岩,眼淚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落,晶瑩剔透的像是鑽石。
那時的盈月心已經野了,她迫切的尋找著機會想要逃出去。
每個玩家的身份她都清楚,每一個的腦電波她都做過分析比對,林欲淨認為現世是天堂,她不過是稍稍建意,林欲淨就立刻動手把他們三個全部迷暈了過去。
什麼陣法、符篆、玲瓏玉牌、長生洞的結界,都是林欲淨折騰出來花裏胡哨毫無用處的東西。
隻要NPC配合,盈月可以把任何人送出去,前提是有相匹配的腦電波。
就是那樣的湊巧,一天之內,盈月華麗麗的送出去了三個。
“你說讓我等你,你一定會去找我的……”應青岩哭的傷心,繞到盈月麵前淚眼朦朧的盯著她,“可是我等了你那麼久,一年又一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公測到現在好幾年,盈月自打出去就昏迷,早把應青岩忘到了九霄雲外,哪裏還記得當初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