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師兄都不用看,就知道他這個師弟麵罩下白淨的小臉定是皺成包子褶兒似的一團。無語的俯身摸了摸岩壁,“這石頭並不是天然的,你確定你剛才聽到了哭聲?”
能在冰凍的石壁上鑿出山洞再封住想來不會是尋常百姓所為,那武藝高強的江湖人為什麼又要大費周章的將孩子藏在此處?會不會與掌門所說昆侖山附近的山穀中躲進了那群惡人有關?
林欲淨不知道師兄的心裏所想,點頭回應,“對對,我方才真的聽到了!千真萬確,可是我不敢打開……”說著竟眼淚汪汪的想哭,可見平時是個受寵愛的孩子,一點點的委屈都受不得。
“快些收聲!”應師兄見他這個模樣,輕柔的搓揉他的腦袋,“好容易這兩年哭的少了才不生凍瘡,當心眼淚出來又該犯了!”
“唔!”林欲淨忙把眼淚憋了回去,凍瘡什麼可不行,又疼又癢的太難受了。
應師兄輕輕敲擊石塊,也不見手指用力就將冰封多年的石壁輕鬆扒開一個缺口,就著光線看到黑漆漆的石壁中果然有個厚厚的棉被包裹,那個形狀分明就是長樂坊中婦人們包裹孩子的模樣。
林欲淨身形稍小看的更加清楚,驚呼,“應師兄,真的是個孩子!我看見那孩子的小手了!”
既然是個孩子那就不怕了,他三兩下將豁口弄的更大探進身子將人抱了出來。要不是還有呼吸,林欲淨都要以為這孩子已經死了。
“應師兄應師兄,這孩子是凍昏了還是餓昏了?怎麼都不睜眼?”
應師兄做為同輩弟子中最年長的那個,每個師弟師妹他都帶過,也算得上經驗豐富,“是餓的也是凍的。我們將他送到長樂坊,找一戶好人家養著吧。”
林欲淨卻不同意,“這裏明明裏玉虛峰更近一些,為什麼不帶回山上?”
應師兄接過孩子起身往馬車處走,“近來西北部的火山群裏逃進了一群惡人,掌門師伯吩咐我們切莫要卷入他們的紛爭。”
林欲淨疑惑,“不過是個一個年幼的孩子,和他們能扯得上關係?”
應師兄側目瞪他,“平時聽課的時候都聽了些什麼?普通人能用得起這麼好的綢緞?普通人能鑿開千年冰封的山石?”
林欲淨反駁,“說不定是普通商賈……”
“普通商賈?”應師兄恨鐵不成鋼的想打人,“普通商賈怎麼會跑到冰原來?真正普通的商賈都在長樂坊那裏喝酒吃茶呢!”
林欲淨知道師兄說的對,看著師兄坐上馬車就要調轉車頭,連忙又攔,“說不定是下人們偷偷帶著小主人出來玩兒呢?”
師兄展開條嶄新的皮毛將孩子包裹起來,”那就更得送回去了,說不定她的家人得多著急呢!“
林欲淨忙摟住師兄揚起的馬鞭,”不對不對,我說錯了。她的家人既然是江湖人,我們送給長樂坊的百姓會不會害了他們!“
應師兄不明白林欲淨為什麼非要把孩子帶回山,問道,”阿淨,這個孩子如果帶回山上才真的是後患無窮。”他本就脾氣溫和,這是也不生氣,仍是軟言溫語的教導,“我昆侖派一向隱世於玉虛峰上,江湖人都不知有我們。若是他的家人尋找著上山來,那昆侖祖師遠離紅塵的祖訓不就再也守不住了!”
“我們將她送到鎮上,即使她的父母是江湖惡人,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救了孩子也隻會感激。”他看到林欲淨皺著眉頭不服氣的樣子,深吸一口氣繼續勸道,“待下個月采買之時我再過去看看,若是還無人找來就回稟掌門師伯把她接到山上來,如何?”
說著應師兄深深地歎了口氣,”阿淨,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們不要給掌門師伯添麻煩。“
應師兄又是講道理又是說危害,林欲淨心裏已是服氣,隻是仍嘟著嘴委屈,“我想把他帶回去給無崖子,我答應送他禮物的。他最想要的就是師妹……”
應師兄無奈的搖頭,“胡說,他明明最想要的就是你不要天天欺負他。”
“啊~~我哪有欺負他!”林欲淨坐上馬車還不老實,搖晃著身子反駁,“我天天教他練功,師父都誇我教的好!”
“好好~,我們阿淨教的最好了,少打他兩頓就更好啦!”
“啊,師兄你快住嘴!!”林欲淨高聲的大喊。
馬車調轉車頭朝長樂坊駛去,盈月本想跟著過去卻發現在原地動彈不得。她從沒碰見過這種情況,以往劇情重現之時隻要在主要角色的周圍,視角可以隨著玩家的心意隨意轉換。哪怕她想爬在兩人的馬車底下都可以。怎麼現在想要跟上去卻做不到了呢?難道此處還有別的劇情要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