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陣營地圖當然就有陣營攻防。每周末的陣營保衛戰雙方陣營的俠士們都打如火如荼,殺的昏天暗地。
作為陣營攻防前站的南屏山和昆侖冰原更是必爭之地。做任務的、阻撓任務的、打野假的、巡山的……雙方恨不得把每一寸地形都利用上。
毫不誇張的說,作為戰爭分子的盈月閉著眼睛都不會在昆侖冰原迷路,尤其是攻防前置任務所在的東、西昆侖高地、哪裏有塊可以卡視角的石頭她都清楚。
不過那是以前,自打更高等的陣營地圖開啟之後這裏再無昔日熱熱鬧鬧的場景,稱得上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應青岩聽的盈月問他,忙解釋,“我雖出自昆侖派,但自小隻在玉虛峰上從不輕易下山,對此處也不甚了解。要不方才也不會擋了姑娘的路。”
盈月嗬嗬一笑,“那小仙長這是頭一回下山咯?不是所謂何事?是要去長樂坊中采買什麼麼?”問清楚了要去哪裏才方便給人送回去,盈月在心中誇獎自己真是個好人。
應青岩尷尬的去撓遮得嚴實的脖子,“並不是,我奉師命下線尋找隱居在金水鎮的兩位師叔。誰料連昆侖還沒出去就迷路了……”
盈月聽聞此言詫異的看向了青年,並不是因為他的路癡、而是她真的很少瞧見能在地圖之間到處溜達的npc。眼前這個也不像李倓那種是有分身的……難不成這是個玩家?可昆侖派不是全員npc麼?
“姑娘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笨?”應青岩聲音沮喪。
“誰初入江湖時是經驗老道的?”知心大姐姐·盈月再次上線,“我剛出師門之時也是什麼都不懂,慢慢學就好啦~~不過小仙長要去金水鎮,還是去驛站坐馬車的好。不然這路途遙遠得走到到何年何月?”
應青岩道,“我下山之時師父也是如此說,還專門讓人給我畫了地圖。唉……誰料還是迷了路。”
橋底百丈深的底部並不是封閉一團,東側的緩坡可以通向東昆侖高地之下的落日嶺,那裏駐紮著的惡人穀前哨營地就是盈月此時的目的地。
落日嶺在長樂坊北部,也是去長樂坊的必經之路。自應青岩自曝家門之後,盈月就能清楚看見他的頭頂ID,ID下方的血條不同於綠色的名字而是暖暖的橘黃,讓迷路許久的應青岩去那裏休整一番,應當可以恢複一下他的血線。
兩人冒著風雪又走了很遠,應青岩的呼吸之聲漸漸變的粗重,血線也越來越紅,應是倦怠的不行。
其實在玩家們看不到的地方,npc們各有被設定好的命運軌跡,若是碰不到盈月說不定應青岩就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茫茫雪原、再也不見。
“誒?你瞧,前麵像是有處營地,你腳程快過去瞧瞧。”盈月指著落日嶺裝作走不動的樣子對著應青岩說道。
應青岩眺目遠望,“想是姑娘眼花了,前麵什麼都沒有啊?”
“有的,我看見炊煙了。”再往前就是惡人穀的暗哨,她不能再過去了。
應青岩又仔細的願望,似是在潔白一片中看到嫋嫋炊煙,精神振奮了起來,不過在扭頭看到盈月扶著雙膝力竭的模樣還是說道,“我扶著姑娘一起走。”
“……你先去,我歇歇隨後就到。”盈月扶著路邊的大樹坐下。
“那我陪著姑娘歇息片刻一起走。”應青岩有些油鹽不進。
盈月本就不會拒絕人,尤其是對心懷善意之人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應青岩也十分無奈,他知道盈月是故意要將他撇開卻不明白為何,這冰天雪地的獨自一人萬一有個什麼意外的怎麼辦?
突然應青岩想起來什麼臉一紅,仿佛對於才想到這個可能性的自己十分懊惱,“姑娘,我先行一步去那邊等你,你……你……我在那邊等你。”說完匆匆跑掉了。
盈月既意外又驚喜,雖然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什麼,但眼見著他走到山坳口被值守的守衛攔下、才安心喚出照夜白飛馳而去。
她一點都不怕應青岩被惡人穀那群凶神惡煞的守衛趕出來,因為她知道隻要不牽扯到陣營相爭,那些也隻是些憨厚的、值得一交的npc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