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鄭司娘眯著雙眼,略帶驚異的盯著周有看,看的他一臉懵。
許久,鄭司娘才起身開口說道,
“你們婆孫兩個先坐著等會兒,我出去一下。”
“誒,要得。”周奶奶答應道。
鄭司娘緩緩挪步走出下堂屋,嘴裏卻自言自語道,
“真的假的?看起來有點像哩。哎,還是學藝不精喲。”
鄭司娘來到她起居的臥室,從衣櫃裏翻出一個古樸的木箱。
打開木箱,木箱還有夾層,鄭司娘從夾層裏取出一棵有點像稻草的枯草,大概有十多厘米長。
她的動作很輕,身怕弄斷了枯草,好像這棵枯草非常珍貴。
回到下堂屋,
她對周奶奶說道,“周大娘,你先到外麵去一下。”
“要得。”
等周奶奶出去後,在周有疑惑的目光下,鄭司娘把那棵枯草小心翼翼的靠近火苗。
不知道這是什麼草,被點燃後並沒有像一般的枯草般很快就燒起來,而是冒起一絲細煙。
“呼!”
鄭司娘輕吹一口氣,細煙飄向周有。
而此時,周有心裏隻有一個感覺,
香!
太香了!
他這輩子從未聞過這麼香的味道!
隻是,怎麼感覺有點頭暈?
幾秒鍾後,周有就進入了一種入幻的狀態,兩眼上翻,隻剩眼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踮起腳尖,好像是在飄!
而此時,鄭司娘則仔細觀察圍繞著周遊的細煙,
細煙先是圍著周有轉圈,然後在他胸前凝結成一股筆直的衝天煙柱。
鄭司娘忍不住歎道,
“果然是!”
既已得到答案,她便掐滅了那棵枯草,細煙又維持了一會兒便煙消雲散開去。
而周有,也終於從迷幻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鄭司娘打開屋門,把周奶奶也叫了進來。
“周大娘,你這個孫娃兒心子有大問題喲。”
她開口一句話就讓周有震驚!
他的心髒問題都是通過核磁共振才查出來的,這藥媽兒光憑肉眼就能看出來?
還是她是隨便懵的?
周奶奶則是深信不疑,歎道,“哎,我就曉得,他爺爺也是得心髒病走的。”
“死鬼老頭兒,走了都不清淨,要害死我的孫兒。”
周有趕緊勸道,“娘娘,這是遺傳病,哪個都不想的嘛。”
周奶奶心痛之餘,又帶著希冀的問鄭司娘,
“鄭司娘,你看我這個孫孫兒要啷個救嘛?”
鄭司娘則又看了周有一眼,周有覺得她好像是在笑?
隻是那張遍布皺紋的老臉也看的不太真切。
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則是讓周有腦袋好像轟的一聲炸響。
“你這個孫娃兒,心子都快被分成兩半咯,去大醫院也是醫不好的。”
她這是怎麼看出來的?猜出來的?
周有看過核磁共振成像,他的心髒裏麵的血管很多都已經移位,異常拉伸,在心髒中間偏右的位置糾纏在一起結成了一束,從圖裏看起來,可不就像是心髒被這些血管給分成了兩半!
周有臉上的平靜再也掛不住了,“噌”的就從板凳上彈起來,一臉驚悚詫異。
如果說剛開始來,隻是為了讓奶奶寬心,也順便找回一點童年回憶。
期間也算是體驗一下民俗風采。
可是到了現在,他覺得已經無法自我解釋了。
他的病情從未對其他人說過,眼前這個不知年歲的藥媽兒是怎麼知道的如此這麼清楚?
“小娃兒,不要慌,你先坐到起。”鄭司娘的聲音還是那樣緩慢,沙啞。
可是現在周有聽起來卻多了幾分詭異。
“周有,快坐到,聽鄭司娘說。”
周奶奶也喊到。
周有趕緊坐下,此時,他有點期望又有點害怕接下來從鄭司娘口中說出的話。
難道自己還有活路?
本來已經能從容麵對死亡,下一秒可能就會死去,
可這時候有人從背後拉了一把,說,你先等一等。
鄭司娘沒有賣弄玄虛,開口說道。
“周大娘,你這孫娃兒的病我可以醫。”
她這一句話讓婆孫二人都愣了一下,
然後還是周奶奶先反應過來,九十多歲的老人拉開板凳就跪下,不停的扣頭,
“多謝鄭司娘誒,求鄭司娘醫好我的孫孫兒,不管好多錢我們都醫。”
“娘娘……”
“周有,你也跪到。”
周有也很激動,但是他不忍心奶奶這麼大年紀了還跪在地上,本來想把她扶起來的,結果奶奶不肯起來,還讓他也跟著一起跪。
“周大娘,你們都起來說話嘛,你這個孫娃兒我說了能醫,他就死不到咯。小娃兒,快點把你婆扶起來。”
等到激動的婆孫二人又坐上了板凳,鄭司娘接著說道,
“你這個孫娃兒的病,不用畫符也不用請觀音娘娘。隻需要每天到我這裏來跟著我修行兩個小時。三年後,他這個病就沒的事了。”
“要得要得,就聽鄭司娘的。”
周有還在疑惑,周奶奶就答應下來。
可是這算哪門子的治病?什麼都不用做,隻要修行三年就行?修行什麼?
讓自己也成為一個藥媽兒?
哦不對,女的才叫藥媽兒,男的應該是叫端公。
不過,饒是周有疑惑,但鄭司娘之前說的那些話著實太不可思議。
而且醫生也說了自己這病別說三年了,三十天都撐不過去。
既然如此,幹脆就聽這鄭司娘的。
跟著她修行,
反正一天就兩個小時,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剩下的時間就好好陪陪奶奶。
萬一,
要是萬一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那就是賺大了。
求生的本能也促使他應該答應鄭司娘的要求。
於是,周有說道,
“鄭司娘,那我每天幾點過來修行?”
“哪個時候天黑,你就哪個時候過來。”
……
於是,
周有就開始每晚騎著小電驢,到鄭司娘那裏跟著她修行。
剛開始,
鄭司娘就隻是讓他認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有點像甲骨文,但是後麵周有查了一下,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