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一說,可是那些都是平民百姓,誰家有孩子常抱來抱去,尿到身上你也不能說倒黴,那是不給孩子他家麵子,所以隻能說童子尿驅邪避鬼,稍有身份的人都不會這麼說,何況你是皇帝呀。
薑狗兒呐呐的說不出話來,皇帝的說法與他所意料的差個十萬八千裏,全家被砍和無罪有功的差別實在讓他很難接受,隻能傻傻的跪在地上,滿臉不解的望著皇帝,又覺得這樣好像對皇帝不敬,馬上又趴了下去。
“呃,那啥,皇爺說的對,狗剩兒還不快那個叫什麼來著的。”狗剩兒說不出話來,但是有說得出話來的,皇帝來了,這是羌人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莫說是身處偏遠之地的羌人,隨便一個地方,那也隻有一個後果呀——圍觀。
“是謝恩,,,。”馬超極其沒有好氣的替那名說話的老人答道,鼻子裏哼了哼,對這些土包子實在沒話講了。
“對對對,還是小將軍知禮,就是謝恩。”那名老人家臉紅了紅,結結巴巴的訕笑道。
“那咋個謝恩?”狗剩兒急忙接道,他急呀,皇帝貌似真的不怪罪,這讓這個土生土長的羌明很感動,他也想謝,可是馬超二個講的他都不懂呀。
“好了,好了,謝什麼恩,你起來吧,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對身子不好,跪久了,你家婆娘不跟朕急,你家娃也得跟朕鬧呀,搞不好就再給朕來一泡童子屎了。”劉鴻嗬嗬的樂著,也不顧後麵一堆將軍羌兵冒汗的眼神,主動走到薑狗兒前麵,把他扶了起來:“那朕可就真的不樂意了。”
“皇爺,您老人家真的不介意?”薑狗兒也不懂得什麼規矩,皇爺這麼大的官叫他起來,他敢不起來嗎,何況人家皇爺還親手扶他了,他也不懂得什麼再三謝恩,三跑九叩的道道,自然就起來了,不過等他看到皇帝身後那些人,特別是馬超要吃人的眼神,又嚇得要趴下去了,好在有皇帝扶著,要不然,他真的又倒地了。
“叫陛下,別說土話,俺都不需理你。”馬超再次哼了哼,有些偏遠地方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什麼大官,對傳說中的皇帝更是聽都很少聽過,所以對皇帝的稱號更是千奇百怪,比如羌地就叫皇爺,還有些地方更是叫土地公呐。
馬超話還沒說完就噤若寒蟬,他明顯的聽到劉鴻不已為意的哼了哼,這哼聲中很冷淡沒有什麼意義,可是他卻能明顯的感受皇帝身上傳來的威壓,不禁的想起了在安定的那許多人頭,嚇得趕緊縮了縮脖子,高傲的小雞公頭也縮了回去。
馬超的畏縮一下子就印入了在場數千羌人的心裏麵,馬超是誰,馬超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馬超是在羌地裏縱橫無敵的主,說的白一點,馬超是敢上天屠神,下地殺妖的主,如今隻是被皇帝的親親一哼,就像是見了貓般的老鼠,縮回了小腦袋!
一下子,大家對這位看上去挺親切的皇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人家這麼大的官,不需在他們麵前擺那種官架子,但是真的惹了他,那下場自不待言,這才是真正的威嚴呀。
“聽你的意思,這是你家三娃,這個小噴泉可不得了。”劉鴻臉上淡淡的笑著,扶起狗剩兒,拍了拍他壯實的肩膀,嗬嗬的笑著說道。
“是啊,皇爺,唉,狗剩也是一個可憐人,前麵二個娃都死了,碰上大饑荒,沒得吃,去野外打獵,不知是讓狼給叨了還是讓那些天殺的鮮卑人殺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這好不容易又生了一個,他也寶貝得緊。”狗剩沒有說話,老羌們就接話歎道。
“羌人的生活辛苦,朕心中也了解,不過大家放心,這事裝在心裏麵,一直都沒有忘記,朕一定會幫大家解決這個問題的,朕也一定會讓大家少有所撫老有所養。”
“皇爺說的話,我們也聽過,可是我們等了這麼久,也沒見人來幫過我們羌人,還不是你們漢人吃得好穿得暖,而我們羌人凍死餓死。”從老丈人身後擠出個彪形大漢,一身羌服,耳上還帶著二個骨環,手上提著一把大馬刀,這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立刻讓羌兵護衛營一陣騷動,莫不作聲的集體上前二步貼進皇帝。
“狼仔可不敢這麼說話,可不敢這麼說話。”那老羌人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大漢,連連衝劉鴻彎腰躹躬。
“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出乎其意料的是劉鴻並沒有生氣,反而衝後麵的護衛營擺了擺手,示意其退後一步,他摸摸額頭,淡淡的說道:“對於朕來說,漢人是大漢的子民,羌人也一樣是大漢的子民,都一樣都是朕的子民,朕從來沒有偏愛誰,也沒有拋棄誰,對你們有羌漢之分,但對朕卻沒有羌漢之分,你這話不對。”
“那為什麼你們漢人都有好土地,都有吃的穿的,就是這十幾年來,你們發大災,我聽說你都有救濟,為什麼就我們羌人沒有看到一粒糧食,活活餓死。”那名大漢掙開老羌人的手,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濃壇,重重的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