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先知(2 / 2)

加強北方的統治,這句話反過來說是什麼,那就是放棄對南方的統治權,這是一個人臣敢說的嗎?

就是劉鴻他也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心裏末必就沒有著與士族達成一定的妥協的想法,想讓劉鴻完全放棄對南方的統治權,這決不是一個曾怒斥大臣寧願戰死也不願丟掉一塊土地的皇帝的想法。

在場的沒有一個傻子,所有的人都聽明白了郭嘉話外之意,同樣用一種驚愕到無似複加的表情看著郭嘉,同樣,也看著劉鴻。

在這些人的大腦裏,想必也跟自已一樣吧,都在想,郭嘉是不是不要命了,敢說這樣的話,就是皇帝再寵愛你,這樣的話也不是人敢說出口的,別說你是郭嘉,你就是你的皇帝的兒子,你也死定了。

可是,郭嘉的話無疑是在提醒著劉鴻,如果不想徹底的與士族絕裂,以使得後期陷入三麵作戰的下場,那麼必須給士族一個生存空間,或是,給士族一個幻想空間。

要劉鴻給士族一個生存空間,那劉鴻在朝堂上的族政格局就要改變,不能再一如既往的施行親民計劃,取得民心,調和階級矛盾,這是劉鴻不能接受的,因為,一這樣做,不但前期的努力完全白廢,而後期,也隻能像原有的曆史一般,東漢靜靜的沒落。

而給士族一個幻想的空間,那就是讓士族也有一個獨領朝堂的時候,跟現有的皇權戰爭,這,這,劉鴻的眼晴一下子突了起來,本來漸漸活躍的氣氛又冰冷了起來,空氣中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原有的政局不得改變,而士族在沒有完全的耗費掉民望之前,不得亂殺,否則也是失去了民心,而他劉鴻的威嚴不可挑戰,皇權的威嚴也不可挑戰。

咯崩一聲,不知不覺間,劉鴻下意識的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不知不覺就把手中的用檀力製作的硬硬的筆杠給折斷了,嚇得眾人一跳。

“詔,幽州劉虞見旨後,立刻前來見駕。”劉鴻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把這句話說完,然後默不作聲的從懷裏掏出玉璽,看也不看,往嘴上哈了哈氣,就往郭嘉寫好的聖旨上蓋了下去,接下來便默不作聲的靠在車駕上,閉目養神般。

原本劉鴻並不是這種意思的,他本來是想下旨嘉免一頓幽州劉虞的,在他看來,劉虞的幽州正在受三韓的入侵,不過,三韓這個棒子能有什麼前途,劉鴻就姑且不論,劉虞措不極手,一時有些敗退也說得過去,隻要劉虞敢動用公孫瓚的白馬義行,三韓之敗,幾乎是立刻的。

然而劉虞好似對遼東太守公孫瓚意見甚大,不想動用公孫瓚的步部,所以現在一直與三韓絞結著,這個時候拉擾劉虞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現在,把劉虞調出來,那麼動用公孫瓚是必須的,一動用公孫瓚那就是完全打了劉虞一巴掌,所以劉虞內心裏一定不喜,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放劉虞回去了。

任命新的幽州刺史,迫在眉捷!

劉虞很冤枉,他實在是不喜歡公孫瓚,公孫瓚對外族過於的強硬,施政一直以來都以殺為主,在劉虞這個教化之道的人看來,這是有背聖人之言的,所以,劉虞在麵對三韓這個小不垃圾的敵對勢力時,他並不想讓公孫瓚出手。

他一直壓著公孫瓚,就算公孫瓚的請戰文書一封接著一封,他都隨手扔在一旁,可是,今天他卻接到了一個聖旨。

接到聖旨不奇怪,當今天子從昏庸得一埸糊塗突然變成一個聖明天子,他也見識過,也驚駭過,對於天子的手段,他也俯首貼耳。

他自認,在所有的宗室裏,除了老皇孫劉洪外,他是最聽皇帝的話的。

可是今天,皇帝雖然沒有斥責他,但是,做為東漢末期以來,一個傑出的政治家,他又怎麼會聽不出聖旨的話外之音了。

他有心拒絕,可是看看眼前的傳旨人,他還是呐呐的接過了聖旨,但是卻冷著臉,不說一句話,轉身去後院了。

劉虞一轉身來到後院,剛關上門,便轉出了一個人來,五寸長須,一身儒袍襯托出此人不凡的氣度,清眼明眉,飽滿的天廷更可以看出,此人也是高瞻遠矚運籌圍握的主。

此人恭敬的向劉虞拱了拱手,一幅儒雅的笑容,“刺史大人,想必是陛下的聖旨吧,是不是正如前不久,在下所說的一般,對刺史大人誇獎一番?”

劉虞冷著臉看著眼前的賣相極為好笑的文士,心中的惱怒實在是有如濤濤江水,對這個這幾日來像算命先生一般不斷的向自己推銷他的先知的文士恨得半死,對於這個每一句話前麵都要加肯定,一定,必然,鐵定的文士,他恨不得抽出腰間的劍,一劍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