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曹操參見陛下。”曹操用的是參而不是拜,“請陛下降階,移架至東門顯德門。”
顯德門,洛陽宮殿正門(不是平城門,平城門是洛陽城正門(這個是不是真的,沒有找到史料),與宮門不一樣,現在洛陽的麗景門,是隋時才建的宮門正門),非皇帝不可用,非大事不可用,就連皇帝結婚納皇後,也隻能動用正門的側門明陽門。
要動用顯德門隻有一個可能,祖宗!
天子祭祀祖宗,是從平城門出,而祖宗來,則是從顯德門進,天子門前迎,劉鴻正了正衣冠,擺好耳珠,係緊冠戴,扣好冕旒,擺好劍配,從正中間走下帝階,向曹操拱手說道:“諾。”
“百官隨朕至顯德門。”劉鴻待曹操恭身而退後這才說道,看著被一係列事情震得有些發呆的百官,劉鴻心裏冷哼一聲,大步跨出滴水椽,王起馬上護在劉鴻身側,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沒有資格站在劉鴻後麵的,所以禁軍隻能用孔雀開屏的隊行前後雙V形在四周護住劉鴻的左右周圍。
一路上,劉鴻每走過一步,道路兩邊馬上就各有一名禁軍站好,百官隔著三步的距離,隨著劉鴻一路走過,待劉鴻走到距離顯德門百步之時,馬上站住,一聲大喊:“開城門。”
吱吖,吱吖,左右各九個禁軍費力的打開寬厚廣大的顯德門,門外同樣站著不少的人,同樣是距離顯德門百步的距離,儀旗招展,遍天都是,氣度森嚴,肅殺之氣漫天遍野,撲麵而來。
“請陛下正禮。”劉鴻還沒有邁步之時,袁紹便肅然說道,他今天的職位重要性不言而喻,隻要皇帝出了一個差錯,袁家再怎麼四世三公也免不了一個家死族滅的下場,別說四世三公,就是四十世三公也沒得救。
劉鴻站直身子,正正帝冠,扣好冠帶,擺好像征著廣聽良聽,勿信讒言的允耳,係好權帶,放傾正十二旒,明顯比剛剛整理時細心了很多,然後看了看充當司禮官的袁紹,正要向前一步,袁紹卻馬上滿頭大汗,吼道:“慢。”
說完側身跪在劉鴻身旁,在顯德門前沒人有資格正跪在天子麵前,伸手替劉鴻撫平蔽膝,蔽膝是皇服下擺處前麵的那一片布(具體參照封麵,要大圖也行),這塊布,原來是原始人遮擋羞處的布塊,後來成為了正式禮服必須的,尤其是皇帝,蔽膝必須用純朱色,必須是擺平的,要不然可是大事,尤其是這樣的場合,他袁家有幾顆腦袋夠砍?
好了,袁紹撫平蔽膝,他第一次主持如此重大的儀式,他分明能感受到他的父親與叔父傳達過來的滿意,和百官的妒意,尤其是不遠處他的弟弟袁術那要吃人的眼光,袁紹心裏擦了擦汗,太值當了,現在袁術不出意外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他的目光已經望向曹****。
“東南西北,八風起!”袁紹擺正劉鴻的蔽膝,膝行後退二步後,起身,同樣仔細的正了正自已的衣冠,然後向劉鴻恭了恭身,再後退三步,轉過身來,正對顯德門,張開雙手,仰天吼道。
顯德門外馬上響起一陣低沉深遠的樂禮,全是用牛角製的號角,樂有“金石與動之,絲竹以行之,詩以道之。”分別指不同的場合用不同的音樂,在這個場合,就隻有這個音樂了,全是莊嚴肅穆的音階。
在漢代還沒有像隋朝一樣,在樂律中有分出八十四調和八音之樂,所以雖然單調但卻非常的莊嚴。
劉鴻剛向前走一步,袁紹馬上走到劉鴻身後,在距離顯德門百步的地方站住,也就是劉鴻剛剛站住的地方,百官也隻能走到這裏了,再向前走,路兩邊的禁軍可以立馬將其誅殺,絕不留情:“百官止步,跪!”
轟踢踢,百官紛紛跪了下來,袁紹心裏一陣自得,尤其看到袁術那要殺人的眼光,心裏更是像是被百抓一樣的癢。
每走一步,都有一人唱號,直到走到立有“胸懷天下”的華柱前麵,“展旗。”樂聲馬上一換,劉洪身後的旗幟紛紛變換,移位,再次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