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僅僅隻是假如,假如那個會“望氣”的人是趙家收賣的,那麼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完全說得過去。
而漢武所為,怎麼看怎麼像,你敢跟我玩,我就玩了你的女兒,閹了你的父親,羞辱你的家族。
但然,立位劉弗陵裏麵從劉鴻這個同樣是帝王的角度來看,有幾個因素,一,劉弗陵從小就展現了很好的才華,很小就很聰明,又很懂得忍性,特別是他的母親被殺後,那種政治天賦更加的展露無疑。
二,劉弗陵是漢武最小的兒子,聖人抱孫不抱兒,年紀大的人總是喜歡年紀小的,劉弗陵也確實是漢武最寵愛的兒子。
三,漢武也有些不得已意味,當時太子被殺,其他的兒子都不成器,獨這個兒子看上去很不錯,立他也就在言中了。
鉤弋夫人很漂亮,卞氏同樣也很漂亮,鉤氏夫人有家族的幫助,卞氏雖然沒有,但是卞氏卻有著鉤弋夫人沒有的智慧,卞氏的厲害,不管是從現在來看,還是從曆史來看,都是絕頂的。
要是沒有卞氏,曆史上的曹氏集團,能不能存在還得另說,喜歡曆史的朋友都知道曹操刺董的那一段,曹操失敗後逃跑,不能歸家,袁紹袁術都先後寫信到曹操的老家中,說曹操被殺,董卓大怒,就要來殺他曹家了。
當時曹操的班底很多人都恐慌不安,要不是卞氏以超強的手碗穩住,曹操還能一回去就搞出個矯詔來?
卞氏剛進宮時,是什麼想法,劉鴻一清二楚,也對卞氏的絕情忍性讚歎不已,可以說,正是因為卞氏的那種絕對的理智,高超的表演技術,絲絲入扣的設局手法讓劉鴻感配至深,讓當時還是一個凡人心態的劉鴻快速的轉變了自已。
一個歌女都有這樣的手段,如果自己再不改變,別說拯救大漢,搞不齊,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這樣的心態下,卞氏對劉鴻越是喜歡,劉鴻就越是提妨,卞氏愛得死心踏地,劉鴻防得越見狠辣。
從劉鴻拿鉤弋夫人的例子來看,很明顯,劉鴻是動了殺心的,漢武當時能狠下手,不顧鉤弋夫人先是楚楚可憐,後是撕心裂肺的求饒,劉鴻同樣可以不管賈詡郭嘉戲誌才的勸諫。
“文和,以後,史阿歸你管了。”劉鴻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的起伏的江山,臉無表情,聲音中正圓和,如往常一般。
賈詡三人心裏一驚,皇帝真的要殺卞氏了!
“陛下,不可。”身為皇帝的情報頭子,軍事超級參謀,政事秘書,賈詡這個時候怎麼也不敢再轉彎抹角的勸阻了,“陛下還請三思呀。”
“朕當初裁撤宮女,廢盡心機把這些宮女們訓練成才,安插進各個世家大族手裏,朕的一番心血,被她卞氏搞成這樣,她卞氏不該死嗎,文和不必多說了,朕意已決!”劉鴻騎在馬上,風呼呼的直呼著他的衣襟,龍袍的帶子不斷的打在他的臉上,劉鴻把手一揮,迎著清涼的山風,斷然的說道。
“史阿,你一一查清楚,那些願意留的人留,願意就此委身於世家的也隨她們去,也算是有了一個好人家,但是告訴她們,誰要是敢胡言亂語一個字,天涯海角,朕也會誅她九族,一個不剩。”劉鴻語氣轉冷,他並不是無情的人,隻是身為帝王,有些事就必須得絕情:“雖然這些事卞氏可能都做過了,但是再三強調一下也好,還有,原意就此委身世家的那些女子,給她們送些錢去吧,也算是朕的嫁妝了。”
“從此以後,你歸文和統領,去吧。”劉鴻揮了揮手,雙腳一夾,跨下的純白色烏丸馬長嘶一聲,騰起雙蹄,迅猛的向坡下衝去!
“奉孝,誌才,你等有什麼了計,這個卞氏能不死還是別死了。”賈詡微微一歎,這十年來大家親密無間的相處,互相都有些感情,不管卞氏在他們麵前是不是很冷淡。而且卞氏在這事上雖然有錯,但不失為一個馭下的方式。
像這種潛伏工作,不願意的幹的人能不能幹好另說,別怨心太大,搞什麼破壞,那倒麻煩。
“陛下看來是真的要殺卞氏了。”郭嘉搖了搖頭,對當初那個給他驚豔一瞥的女子的命運感歎了一下。
“這事還有轉機,當初陛下本意是裁撤宮女,開源節流,隻不過那些女子的豔名遠揚,那些士家大族都想要,陛下就起意,把這些宮女都訓練成細作,從此以後,世家大族有什麼動態都盡在我們手中。”賈詡的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緩緩的說道。
賈詡的意思很明顯,這一段典故郭戲二人是不知道的,他說出來,也就是點明,其時當初皇帝並不是一早就想好了這個宮女潛伏計劃的,屬於“靈機一動”的那種類型,這裏麵就是說,皇帝其時並沒有對那些宮女有多大的期望,必竟,當初訓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而且,這幾年來,這些宮女都立過功,因為有他們,皇帝對士家大族的動態了如指掌,這才能穩穩立於朝堂之上不斷的打壓,壓製一朝獨大的世家大族,在這幾年,建立了無與倫比的威信,不少朝臣都脫離了士家真正的投靠過來。
所以卞氏對有功的人這麼做,也是可以的,青春易老,人生有多少邵華,能有個家也不錯。
“賈大人,嘉有計了。”郭嘉沉呤了一下,擊掌笑道。
“快說。”
對於賈詡,郭嘉自然不敢來一個“你且附耳過來”,微微一笑,吐了三個字:老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