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科學院門口,劉鴻招過搞得滿身是塵的郭嘉,耳附了幾句,郭嘉點了點頭,向老宗正劉洪走去,也不知道郭嘉跟老宗正說了什麼,老宗正哈哈大笑,然後就在郭嘉和幾個人的扶持下,鑽進了馬車。
“卞氏。”劉鴻看見劉洪鑽進馬車裏,臉上哪還有半點笑容,雖然麵無表情,但任誰都可以看出劉鴻眼裏的怒火。
“奴卑在。”卞氏不解,不知道皇帝為什麼突然就發火了,但依舊上前,嫋嫋身姿,福了一福,別說卞氏不解,在場的人沒幾個想得出來的,隻有賈詡搖頭一歎,轉過頭去,當作沒看見。
“朕在漢紀二年曾說過,科學院中諸事,與女不利,朕有沒有說過這話!”劉鴻的聲音很低沉,聽得出是經過壓仰的,“朕在漢紀三年六月,又曾下旨,凡科學院不論任何人,憑牌而入,朕記得朕並沒有發牌與你,你是如何進入科學院的,你如此處心積慮進入科學院所謂何來。”
“陛下。”卞氏低垂的臉龐下閃過一絲濃烈的幽怨,一雙美麗的大眼晴裏滿是淒然,借著跪下拱手時用力的擦試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塊牌來,雙手遞給劉鴻。
“子揚的。”劉鴻端起一看,他們每個人的牌子都有特定的代號,一看就知道身份和真假:“子揚,這如何說。”
還沒待劉曄說話,劉鴻就一把打斷了劉曄:“卞氏,我看你最近也累了,休息一下,皇叔對你甚為愛重,這幾天你就多陪陪皇叔吧,至於事情就先交給史阿吧。”
“諾。”卞氏淒然的俯首說道,聲音裏的顫音與淒苦是再怎麼瞞也瞞不住了的,劉鴻也不理她,擺擺手,卞氏躬著身子退後了五步,轉身向劉洪的馬車走去。
“陛下。”劉曄見這件事情一下子就導致卞氏的權利全部被剝奪,有些不忍,卞氏他們都是了解的,雖然這女人陰狠陰毒了一點,做事也是隻講結果不論過程,手段狠辣,不留情麵,但所做都為公心,其時這女人再厲害能厲害過賈詡?陛下是不是多心一點。
“朕還沒有說你的事。”劉鴻猛的轉過身來:“朕在漢紀一年時曾說,牌子不得轉借,不論是誰,凡是需要招時科學院的,家屬易地洛陽孟津安排,無特詣,許進不許出,你當朕的話都是耳邊風不成。”
劉曄不說話,隻是跪著靜聽,雖然他是很無奈,劉洪這次不知道怎麼搞的,死命要帶著卞氏進去,劉洪老了,時日不多,劉曄不想違了他的意,再加上卞氏又是核心圈的人,大家都彼此知心知底,所以劉曄也就讓了,可是沒想到,皇帝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而且貌似以為卞氏有些處心積慮!
在這樣的誅心之言下,劉曄也不也說什麼,隻好靜聽,皇帝的威嚴日盛,真的發起火來,除了老宗正劉洪,誰也抗不住。
“文和,過來。朕說,你寫。”劉鴻沒有理劉曄,叫過賈詡,賈詡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取出筆墨,有些搞笑的把紙鋪在跪著的劉曄上麵,看得劉鴻一愣,瞪了賈詡一眼,等賈詡磨好墨後這才說道。
“傳令史阿,全麵內部整頓,把卞氏所有的親信以內部糾察的名義全部秘密審理,結果不用告知朕,如有不妥,殺無赦!”劉鴻陰沉的說道,賈詡手一抖,差點就寫錯了字:“另,令予史阿可以隨時隨地執行代號計劃的權利。”
代號計劃,什麼是代號計劃,包括卞氏,所有人都知道,所謂的代號計劃就是在卞氏寫計劃的那天晚上,史阿被劉鴻派去充當卞氏的助手,這時就有了代號計劃。
“如有不妥,不論情由,不論真假,殺無赦,取而代之。”
沒有道理,沒有理由,不論真假,隻要史阿感覺到卞氏有些不對勁,就可以在谘詢劉鴻或是賈詡後,殺掉卞氏,暫時的取而代之。
皇帝呐,卞氏早就死心踏地的跟著你呐,你要人家死,人家都敢會毫不猶豫的幹,怎麼就那麼奇怪,卞氏對你越是傾心,你就越是防範!唉,還是那句話說得好,戀愛中的女人沒有道理可言,而陷入偏見的男人更是沒道理可言。
賈詡無奈的想道,不過還是照著寫了。
“陛下。”賈詡吹了吹墨跡末幹的紙,遞給劉鴻,劉鴻從懷裏掏出私章,對著私章吹了吹,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