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紀年十一年。南宮,宣室。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小小的宣室裏傳來陣陣如雷般的怒吼:“朕自熹平三年以來,一直恭儉自持,勤於國事,雖國有大難,外有邊患,人民生活普遍苦難,但在朕全力求治下,至少還有飯吃,還有衣穿,並沒有死多少人,而且這些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為什麼還會發生,為什麼?”
“陛下,消息還末確認,陛下請暫息雷霆之怒。”
“還用得著確認嗎,歲在甲子,忍不住了是吧,終於要爆發了是吧,好,好,很好,朕之前一直看在其在醫治百姓上有大功,以為其日後反隻是因為官逼民反罷了,可是現在看來,其用心險惡,所謂醫者,都是為其準備謀反的手段!”砰的一聲,一陣砸東西的聲音:“李儒,去密秘傳曹操,賈詡,荀攸,李膺,算了,李尚書就不要了,前來議事。”
“唯。”
“說吧,卞總使。”劉鴻深深的吸了口氣,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美人兒,十年過去了,這個女人沒有變,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風資卓越:“情況有多嚴重。”
卞氏悠悠歎了一口氣,眼前的男人瘦了,瘦得厲害,從前烏黑亮麗不下於她的頭發已顯斑白,雖然臉色依舊年青,沒有多少變化,但眼神裏也沒有那種溫柔和藹的感覺了,而是那麼的冷漠,那麼的銳利,這十年裏,在這寂寞的十年裏,她時常在想,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也許是錯的,也許也是無奈的。
“唯,陛下。”卞氏躺過了這如劍般的眼神,輕輕的福了一福,摘下了頭上的麵紗,露出不可方物的麵容,然而眼前的人看著自己卻如同死人一般,卞氏心裏一痛,微微一笑,掩飾住自己的心思:“陛下,據姐妹們傳過來的情報,也就這一二個月了。”
“傳令下去,放過別的事情,全力追查這件事,最好能拿到名單,尤其是朝中內應的名單。”劉鴻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凹凸有致的女人,這個女人在這十年裏給他的幫助很大,在這十年裏,劉鴻也不是不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意,但別說是他,就連後宮,宋皇後與王美人,他都難以顧及了,國事堅難,尚需努力,“按照唐周的消息,朝內有不少大臣與其勾結,朕需要知道是誰。”
“知道是誰有用嗎?”卞氏幽幽的一歎。
“你是什麼意思。”劉鴻臉色不變,冷哼一聲。
卞氏卻沒有害怕,雖然這一聲冷哼殺氣十足,別說是她,就是朝中的大臣,很多人越來越害怕眼前的皇帝了:“朝中也就那些大臣,陛下這幾年,一直想消弱世家大族的力量,提撥寒門士子,雖然說,陛下每次提撥的士子都有借口都有才華,比如李侍朗,但是,這也觸犯了這些士家大族的利益,這些士家大族會做這樣的事,也不足為奇了。”
“要不是這十年來,國家內憂外患,朕早就想幹掉這些國之柱蟲了,該死的士家大族,他們以為國家是他們的嗎,他們以為,天下百姓都在他們之下嗎,朕總有一天要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卞氏心裏一緊,這句話足夠判那些不識趣的世家大族的死刑了,說來也是,這些士家大族在建國初期給國家帶來很大的幫助,但是士家大族有二個問題,一個是在安定時期,沒有辦法阻止族內子弟的安勉腐化,二是高人一等的觀念,使得他們時時想占據朝堂,控製皇帝。